壶衍鞮拿了汉人的命来填这场战争,他让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双方士卒都开始散发着仇恨。
随着胡澈杀令的下达,弩阵中的汉卒更是铆足了劲的射杀来犯之敌,不论是否真的匈奴人。
而这种射杀中,又不知隐藏着多少的不可化解的仇恨。
刘拓知道,此战不论谁输谁赢,都必将惨不忍睹。
这就是壶衍鞮,要么赢的彻底,要么输的精彩,就连刘拓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枭雄之姿。
只是,胁迫着汉民冲上战场就有些不讲究了,这是灭绝了自己的人性。
等到战场平静下来,有着无主的战马开始茫然四望,不知该归向何处,有未燃烧殆尽的旗帜仍旧在烧着。
从一开始的哀嚎声,到渐渐没了声息,那是生命的渐渐消逝。
匈奴人和汉人都开始消停下来,开始休整恢复体力,准备迎接更残酷的战斗。
刘拓看着那片战场,呛人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很浓烈。
双方都很有默契,开始休战吃饭,只是胡澈那里将刘拓叫了去。
“大将军。”刘拓此刻将不是汉王,而是血芒军的朗将,西路军的偏将军。
胡澈对着刘拓问道:“壶衍鞮下午肯定还会用汉人冲阵,军中将士大部已红了眼,射死匈奴士兵和射死汉人装扮成的匈奴士兵毕竟不一样,军中无情,可终归对军心是一种影响。”
刘拓理解胡澈的这种担忧,那些弩阵中的汉族没有乱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仗不能这么打,不然,接下来对我们就是一种折磨。”胡澈有些忧愁。
此次,匈奴军队不知从汉地掳走了多少子民,如果每次都这般冲阵,少不得动摇了汉军的军心,对于此战绝对是不利的。
刘拓点头,是的,仗不能这么打。
只是,匈奴人将汉民携裹在其中,不打,匈奴人就会冲杀进汉军军阵,那时候,将会是汉军的噩梦。
“那就只有主动进攻了。”
“主动进攻?”胡澈不明白。
刘拓说道:“壶衍鞮想要用汉民冲垮我军军阵,那我们就主动进攻,壶衍鞮的精锐战力在哪里我们就朝哪里进攻。”
这样,或许会多不少的汉军伤亡,可总归是一种办法。
胡澈有些叹气,可恶的匈奴人,竟然给他出了一道这般大的难题。
思虑再三,胡澈终是说道:“汉王的这个法子毕竟有些可行,本将可以一试,就怕到时候壶衍鞮带着我军跑马,就有些头疼了。”
如果真是这样,汉军毕竟步军多些,而匈奴人几乎人人是骑兵,汉军如何追击得上。
刘拓对着胡澈说道:“大将军放心,壶衍鞮不会跑的,何况,他也没地跑。”
壶衍鞮想的就是和汉军决一胜负,虽然此刻并未到那一时刻,只是,刘拓料定壶衍鞮不会逃跑,他会寻机歼灭汉军。
胡澈点头,既然有了法子,那就试一试。
午后,阳光明媚,只是在这种明媚之下却透露着无限接近的死亡。
汉匈大战依旧在继续,壶衍鞮依旧想要使用老法子将掳来的那些汉民给撵上战场,尽管他觉得汉军已经识别出了他的这个方法。
“单于,你看。”呼喋尔指着汉军军阵。
壶衍鞮远远看去,只见汉军军阵开始移动,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明显的进攻态势。
“怎地?汉军这就按耐不住了吗?”壶衍鞮沉声问道,他觉得这应该不是汉军的作风。
呼喋尔却是笑道:“单于,不管怎样,汉军已经棋输一着,下面,就是我们的主场了。”
汉军依靠的就是自身的军阵,以及弓弩的远程打击,虽然汉军中也有着骑兵,不过想要和他们匈奴人相比,也是差了些。
吼吼。。
汉军军阵中发出阵阵怒吼。
壶衍鞮眯着眼,看着远方的汉军军阵,挥挥手道:“列阵,迎敌。”
此刻,壶衍鞮不可能再让汉民夹杂在其中,不然,就会反受其害,他反而要清出掳来的汉民,给自己的士兵充足的空间发挥。
呼喋尔跃跃欲试,他想要真正地试一试汉军的战力,这也关乎到此战的胜负。
“单于,可派一部兵马去袭扰汉军,以试探真伪。”呼喋尔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
壶衍鞮点头,此战毕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就会懊悔。
“去,派一个万人队去拦截住汉军,可外围袭扰。”壶衍鞮派出军队。
轰隆隆。
接着,一个匈奴万人队犹如泄闸的洪流一般冲了出去。
胡澈发令,令侧翼骑兵迎上去,不能给匈奴人吊打己方的机会。
于是,两股急速中的骑兵军队冲撞在一起,场面壮观惨烈。
汉军军阵依旧朝着壶衍鞮那里杀去,弓弩也不断前移,不时地射出一轮弩箭震慑匈奴骑兵。
壶衍鞮又挥了挥手,一支万人军队再次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