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旦将至,长安城中自然是愈发的热闹。 好吃坊在刘拓的强烈要求下关停,既然要过年了,那就好好的过年,钱,有的是。 刘婷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自家小郎君吹嘘,不知怎地,刘婷就爱听自家小郎君说大话,虽然不中听也不中用,可乐呵呀。 大河鱼坊在清空存货之后也关上了门,刘大带着巧儿他们回到府上安心过年。 路上,刘大推着木板车,听闻这辆木板车打从主人出了郡邸狱就跟着了,比自己的资历还要老,刘大可不敢损伤了它。 巧儿跟在刘大身后,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事之后,巧儿就有些沉默寡言了。 “卖糖葫芦诶,卖糖葫芦诶……” 刘大将木板车停在路旁,对着巧儿说:“巧儿,你等会。” “唉,刘大……”巧儿只见刘大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没多大会儿,刘大就跑了回来,手里头握着一串糖葫芦,对着巧儿说:“给,吃吧。” 巧儿瞧着刘大。 刘大往前递了递。 “嗯。”巧儿接过糖葫芦舔了一口,好甜啊。 这时候,刘五飞跑了过来。 “老大,老大。” 刘大看着不稳重地刘五,笑着问:“小五,你怎么跑来了?” 刘五挠着脑袋,说:“今儿个府中蒸菜包子吃,主人让我叫你们早点回去。” 刘大点点头,说:“走吧,回府吃菜包子去。” 三人推着一辆木板车往府中赶去。 而在造纸坊中,胡组招呼着所有帮工聚集在一起,按照刘拓的吩咐给大家伙拜了年,然后说了一堆感谢的话,更是每人手里头都发了满满的年货。 话说,这还真是头一遭。 胡组虽是心疼钱货,可是,也只有自家小郎君这般大方了。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互相拜了个早年,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等到众人走尽,胡组对着胡力喊道:“胡力,别忙活了,我们也快些回府吧,别让小郎君等久了。” 今日府中要蒸包子,胡组怕赵征卿一人忙不过来,想着赶紧回府帮个手。 这日子……过的才是味儿。 胡力检查了一遍造纸坊中的物件,看着都差不多才回道:“唉,放心吧胡姨,晚不了。” 胡组摇摇头看着勤恳干活的胡力,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些。 盛世工坊,李三木愁容满面,岁旦了,帮工们都要回家过年,再说了,也没有人在岁旦上门下单。 可是,这活……已经安排到了下一年了。 唉,李三木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匠师之路行进到哪一步了,不过,自己的名头却是在长安城中响了起来。 小郎君呀小郎君,你可是将我李三木坑惨咯。 李三木一边苦笑一边又充满欣慰,苦甜自知。 若不是刘拓小郎君,自己恐怕还在日复一日的过着平凡的木匠生涯。 看着家人都在岁旦前穿上了新衣,置办好了大量的年货,还有小郎君差人送来的钱货,李三木心中充满感激。 小郎君是一个好人。 李三木这般想着将盛世工坊的大门渐渐关闭,而后迈着轻松愉悦的步伐回家,过年。 浊楼,浊楼是照常开门迎客的,飞龙在天也是,无休息日。 关于这些事情,刘拓是不会理会的,自然有浊清涟打理,浊氏比刘拓更加了解大汉朝的生意,也自然能够做出更加适合大汉朝的岁旦安排。 浊清涟提前将浊楼和飞龙在天的账簿送到了刘拓府中,看与不看是刘拓的事情,这只是在表明浊氏的一个态度:我们很清廉。 刘拓笑着看着堆积的这些账簿,对着千江说道:“千江,都收了吧,大过年的,谁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杂事。” 千江应了一声,叫来刘二刘三刘四将这些账簿搬进了府中一间房子收好。 估计也只有主人有如此心胸了,对账簿之事看待的如同清水一般。 刘拓在千江心中一直是一个淡然世外之人,不争不求,顺其自然,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刘拓的难处呢? 好吃坊、大河鱼坊、造纸坊和盛世工坊都已经关门过年,浊楼和飞龙在天自然有浊氏在看管,刘拓还操不到那个心。 处理完府中的经济大事,刘拓终于舒了一口气。 果真,钱挣多了也不好,就如同老马说的那样:普通的快乐感,一个月挣一两百万,一个月挣一二十亿的人其实是很难受的,这个钱已经不是你的了,你没法花了。 就如同现在的刘拓,一个月啥也不干就有哗哗的钱财入账,这让刘拓很是惆怅。 之前,没钱的时候愁钱哪里来,现在,愁钱往哪里花。 在刘拓的观念里,钱是不能放在家里头的,发霉了、弄丢了、被盗了、贬值了,统统都是风险,倒不如到手之后就立刻花出去来的放心。 想不到有一日,我也会有和老马一样的忧愁。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诶,我念这句诗干嘛,满不着调的,难道我就真的像老丙老张还有婷婷口中的那般不靠谱? 刘拓哎呀一声赶忙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刘拓,刘拓,刘拓……”老丙家的那个宝贝闺女又来了。 千江看着四处乱窜的刘拓问:“主人,你这是?” 刘拓忙问:“唉,千江,府中有没有藏身之地?” 千江挠头。 嘿,看到千江挠头刘拓就知道结果了。 啪! 丙青先于刘拓一步。 走进府的丙青看着笑嘻嘻地刘拓问:“刘拓,听说今日你府上准备岁食?” 刘拓对着丙青嘿嘿一笑,说:“谁说的?谁说的?”接着又说道:“还真是,你瞧我这记性,竟然将这事都给忘了,千江。” 站在一边的千江忙哎了一声。 “去,看看,卿姨她们将岁食准备的如何了?” 千江赶紧跑开了。 丙青鼻子动了动,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