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遮蔽了天空,被风刮的呼啦啦响。 护卫皇帝的军队有三千之众,声势浩荡,一路奔赴甘泉宫而去。 刘拓被安排了一匹纯黑色马儿,威风凛凛。不过令刘拓幸运的是自己前两日刚刚熟练掌控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何况今日的慢行呢。 皇帝的华盖被重重护卫住,任何人,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不过可以预料到的是那些护卫皇帝车驾的军队极度渴望有人能够行刺,这样也方便他们圣前立功。 人嘛,总想彰显出自己的价值来。 这天气倒也省了官府的事,极少有百姓走出家门。 可是刘拓只想将手揣进口袋中暖和暖和,牵着缰绳的手几乎快被冻僵了。 看来跟着皇帝混也不太好,起码得紧跟皇帝的步伐,不然,哪日丢了脑袋都不自知。 当刘拓出现在队伍中的时候,许多朝中大臣敬而远之,毕竟这位是已故太子刘据的儿子,招惹不得呀。 而刘拓倒也落得个清净,省的和这帮老头子扯皮了,说几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客气话。 客气话可以说,当然,也可以不说。 留守长安城的霍光、桑弘羊、田千秋目送皇帝队伍离去,他们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便各自忙去了。 霍光属于皇帝的近臣,也就是所谓的内朝官,而桑弘羊这位大司农也是属于皇帝的宠臣的,这就造成他们必须不和,起码表面上不能太和气。 数千年的发展,不光是经济民生等有了长足的进步,就连这些朝堂争斗也是衍生出了许多道理。 霍光和桑弘羊他们不是帝王,不必懂帝王之术,可却必须要明白臣子之道。 这两位都是活的比较长久的,心思自然缜密。 金日磾年纪有些大了,腰也有些直不起来,甚至前段时间病好后导致说话都有些漏风,所幸的是皇帝给他安排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倒也安慰了这位老臣。 上官桀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谁让他是军汉厮杀出身呢,想当年那股子勇猛劲头,率领数百士兵就敢凿穿敌军万人大阵,敢为先锋。 这样的勇士自然很是得皇帝的喜爱,毕竟在位的皇帝刘彻是比较喜欢打仗的,没事就召集几万军队去邻国串串门,顺便打下来一块土地扩充一下大汉朝的版图。 可惜的是,大汉朝的人口增长跟不上,两代帝王存下来的国本也被他消耗的差不多了,回头再看眼大汉朝的版图,心想:这样也不错了。 这就造成了近些年的安稳。 可是,就像赵充国这样的猛人就受不了了,整天嚷嚷着要去打仗要去打匈奴,硬是从皇帝身边跑到血肉横飞的边关去了。 刘拓对此只能报以敬佩之意。 不过,由羽林期门郎做到了现在的九卿之一的太仆高位,可以说上官桀也是一位玩政治的高手。 队伍刚刚出了长安城就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这让负责整支队伍的侍中仆射马何罗心头焦急,只得暗自加快了些速度,争取天黑前到达甘泉宫。 一上午过去,骑马骑的刘拓屁股生疼生疼的。 刚刚滚下马背没多长时间费晩就过来了。 “小郎君,陛下召唤,请吧。”费晩看着揉着屁股的刘拓。 刘拓摆正了身姿,跟着费晩来到皇帝车驾前,皇帝刘彻正在喝着梨汤。 “拜见陛下。” 刘拓虽说有官身,可那是被皇帝坑来的,不算数的。 皇帝刘彻也不理会刘拓的小九九,指着面前的一堆厨具说:“都给你备好了,开动吧。” 刘拓懵逼,这是什么操作。 费晩解释说:“陛下想吃小郎君做的疙瘩汤了,有味。” 刘拓奥了一声,皇帝这算不算是他人虐我千百遍,我依旧待它如初恋呢。 生了火,先将铁锅烧热,而后放油放大料,其后等炸出味来后再将大料捞出,放水,一系列的动作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在等水烧开的这段时间,金日磾开口了。 “小郎君,老夫看以后宫里头的掌勺大厨可以你来担任了。”这老头还是比较和气的。 刘拓对着金日磾笑了笑,说:“做饭只是我的一种兴趣爱好,这种要命的活小子可干不来。” 皇帝刘彻瞪了刘拓一下子,做朕的厨子怎么就要命了。 金日磾似乎看出了皇帝和刘拓之间的关系,时不时地在两者之间插些话。 “快快快,水开了水开了。”皇帝刘彻看着咕嘟白雾的铁锅忙提醒道。 刘拓慢悠悠的起身掀开锅盖将面疙瘩倒了进去,用勺子一搅。 最后在沸腾的疙瘩汤上撒上一层香菜黑芝麻,那味道......好极了。 看着皇帝喝的极香,金日磾也笑呵呵的说道:“小郎君,能否给老夫也盛上一碗呢?” 刘拓点头给金日磾端了过去一碗。 “嗯,果真好喝。”金日磾毫不吝啬的赞美。“只是,是不是芥末放太多了?” 皇帝竟如小孩般偷望了金日磾一眼,眼中的那股幸灾乐祸的劲头表露无疑。 在这雪花飘舞的天气之中喝着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似乎全身都暖透了。 尤其是对于皇帝、金日磾这样的老人,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刘拓倒也自觉,看着锅中还剩了不少,他自己掏了个底,咕咕两口就将热乎乎的疙瘩汤喝进了肚。 舒坦呐! “陛下,该启程了。”身为侍中仆射的马何罗提醒道。 皇帝坐在原地消化了一会儿食物,便又怒瞪了一眼刘拓踏进了车厢中。 刘拓很无辜。 哈哈哈...... 金日磾倒是哈哈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 整支队伍再次启程。 刘拓收拾好后回到了自己下马的地方,等候在原地的千江将缰绳递给了刘拓。 “可有什么异常?” 千江摇头,中间除了喂马的仆役来过一趟便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