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弋夫人伏在皇帝身上,一身的香汗淋漓。 她昨晚等到皇帝刘彻回宫已经很晚了,只是,昨晚的皇帝让她感受到了雄武,仿似这位年迈的皇帝陛下一夜间年轻了数岁。 而且,往日里一直冰着脸的皇帝竟然一改往日作风,这都让她有一种错觉:会不会是有人冒充了皇帝? 不过她又旋即将这个想法抛出,因为太不切实际了。 今早,钩弋夫人一早便醒了过来,今日是朝会,她可不敢耽搁朝政。 虽然自己所生的少子弗陵是如今的太子,想必未来的皇位也会由儿子继承,可是,她依旧活得很小心。 不然,钩弋夫人如何活到今日呢。 睡梦中的皇帝刘彻挪动了一下身躯,钩弋夫人知道,这是这位帝王即将苏醒的前兆。 果不其然,少顷,皇帝刘彻睁开了双眼。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卯时了。” 谨记一日时辰也是钩弋夫人所必须的本领。 “嗯。”刘彻舒了数口气,吩咐道:“伺候朕起身吧。” “喏。” 钩弋夫人招了招手,早已等候在外头的宫女将皇帝刘彻一应穿戴呈了上来。 穿戴好的刘彻纵然白发苍苍,依然无人敢于轻视这位花甲皇帝。 未央宫正殿宣室。 未央宫,在前秦章台宫的基础上进行扩建,面积约为现代故宫的六倍有余,是大汉朝最大的宫殿建筑群,亭台楼榭,山水沧池,布列其中。 一般皇帝都是居住在其中进行议事处理国政,故此,未央宫也成了整个大汉朝的政令中心。 五日一举行的大朝会便是在未央宫正殿。 今日,便又到了五日一议事的大朝会,位列大汉朝三公九卿之位的大臣一早便穿戴整齐入宫觐见。 霍光、桑弘羊、上官桀、田千秋,还有金日磾等诸位重臣缓缓步入大殿。 等所有大臣各自入殿未有多长时间,汉武帝便在内侍的搀扶下走进大殿。 小黄门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到,陛下临朝。” 接着群臣齐呼陛下万安。 “诸位臣工起身吧。”皇帝刘彻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直投人心的震撼。 “谢陛下。” 待得群臣待定,皇帝刘彻看着满殿群臣却是率先开口了。 “诸位臣工,如今我大汉四方安定,外,无强敌之忧,内,无黎民叛乱,只是,望诸位尽心尽力,愿我大汉永世万安。” 这是前奏,皇帝这一番话便是定义了此次大朝会的主题。 接下来便是围绕如何使大汉朝更加的国泰民安议事。 群策出力,谁也不敢祸乱朝政,上面坐着的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一位好相与的主儿。 每次的大朝会总是会给大汉朝这架在历史中狂奔的马车扭正方向。 桑弘羊主管大汉朝的财政农业,自然最为熟悉这个国家的底子,而霍光是皇帝身旁的大司马,权利极大,几乎凌驾于丞相之上。 还有金日磾,本是驻扎在武威郡的休屠一族的王子,后入长安城担任官职。 如果刘拓在此,他肯定会仔细的看看这些名动历史的人物。 “陛下,寒冬将至,匈奴经过了一个秋天的蛰伏,必定会有所作为,应早做防范才是。”站出的这位刘拓肯定认识,便是赵充国。 匈奴人知晓一到冬天大汉朝的将士作战能力将会大打折扣,便会趁机沾些便宜。 皇帝刘彻这次出声:“此事你们拟个章呈,尽快报上来。” “喏。”赵充国缓缓退下。 “可还有事上奏?”皇帝刘彻开口问道。 群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纷纷不语。 “那便都退了吧,朕乏了。”皇帝刘彻经过了昨日的踏秋游玩竟然对这些军国大事有了一丝丝的厌烦。 群臣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拜退皇帝陛下。 下了朝会,皇帝刘彻便对着费晩说:“也不知刘拓那小子又在鼓捣一些什么小东西?” 费晩心下一惊,随即明白过皇帝的意思,说:“可不是,小郎君总是有一些新奇的点子,老奴见了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皇帝刘彻眼望远方。 “陛下,要不,我们出宫一趟看看去。” 汉武帝欲要答应下来,可是......不妥。 “罢了,朕压制不住好奇心,总觉得这宫中压抑的慌,不如出宫散散心。” “对了,今日是弗陵的休沐之日,和朕一块出宫。” 费晩一愣之后立即去办理皇帝陛下的出宫事宜。 羽林军是皇室禁卫军,其中儿郎皆是取自关中出身清白人家,或是贵族子弟,护卫皇室安危。 这次,却是正巧是赵充国下朝后当值。 “什么,陛下要出宫!!” 得到命令的赵充国急忙安排出行事宜。 “不宜声张。” 这是陛下的要求。 于是,本想大张旗鼓的赵充国悄悄的组织了一批护卫,然后来到宫门处等候。 吱呀呀吱呀呀。 一辆平凡的马车驶了出来,赵充国认识马车外的费晩。 “走吧。” 于是,一行人等出得宫来。 自刘病已这帮小子去上学后府中便清净了下来。 刘婷不放心东市的好吃坊,便带着胡组赵征卿两人去守着,千江很坚持,一早便推着木板车出了府。 老李头躺在府门口的躺椅上眯着眼,看着很是享受。 刘拓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好惆怅。 由于上次使用土坷垃擦**的苦痛,于是,无聊中的刘拓便捣鼓起了造纸。 每日看着病已驮着重重的竹简便不忍心,太遭罪了,而且翻阅也不方便。 说做便做。 刘拓找来了一些树皮树叶,还有一些胡组赵征卿纺织不用的烂布头,好像还差些什么。 看着挂晒在院落中的那些鱼笼渔网,刘拓一拍大腿,对嘛,渔网。 等到这些东西齐活后,刘拓找来了一口大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