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妈妈没想到大师还愿意留下来用饭,这可是求不来的机缘,于是赶紧应承下来,欢喜的跑去对轻云禀报。 “又不是什么难事,吩咐厨房少包一些肉馅的,我看后面院子里的小萝卜菜长得很好,今天就用它包饺子,馅料等一会儿由我来调味,再问问大师有没有忌口的食物,多做几样斋菜。” 郭妈妈听得是欢天喜地,她以前在孙家做事时,孙老夫人礼佛,偶尔也会请慈云寺的主持到家里讲经说法,可是在她看来,这位圆通法师怕是得道高僧,夫人能跟他留下善缘,以后的日子定会顺风顺水。 这边忙着准备晌饭,另一边刘翠花领着一个浑身邋遢的秃头和尚进了村。 白天还没过去,村里先后来了两个和尚,躲在角落里的村民议论纷纷,不用想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刘翠花带着行空和尚去了刘喜贵家。 刘喜贵正蹲在家门口铡草,因为地陷的事儿,家里养的牲口都没敢往山上撵,草料明显不够吃。 “大爷,你先别忙了,我有话说。”刘翠花端着膀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令刘喜贵很不齿。 “你有啥事?你爹死了也不给戴个孝披个麻,有你这样当闺女的吗?”刘喜贵白了她一眼,再一看她身后站了个赖头和尚,顿觉不妙。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这位是行空大师,我公爹就是他的徒弟……”刘翠花不顾周围好奇的目光,得意的介绍到。 刘喜贵忙打断她的话说到,“行了,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你赶紧回家看看你老娘,叫她别在嚎了,好好把两个孙子养大成人才是正事。” 刘翠花气得直翻白眼,宋轻云之所以敢在刘家村横着走,还不是眼前这个老不死的给撑腰,她听说宋轻云隔三差五的往他家跑,不是酒就是肉,哄得他家老小心花怒放,现在宋轻云放个屁都是香的。 “我说刘喜贵,你可别忘了,你跟我爹可是本家兄弟,你现在吃里扒外帮一个外姓人欺负本族后辈,你就不怕我爹半夜过来找你算账?” “呸呸呸,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啥呢?你爹还是我张罗给安葬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怎么欺负你们兄妹了?” “你替宋轻云说话就是跟我们兄妹作对。” “哎呦气死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帮着轻云说话?再说了轻云做错啥了?被你们家逼得一天安生日子没有,你别在胡闹了,快点回婆家好生过日子去吧!” 说心里话,刘喜贵还是给刘姓族人留了面子,要是别人敢指着自己鼻子诅咒,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哪知道这个刘翠花就是个混不吝,掐着腰要跟他对骂,气得刘喜贵摔门进屋,捂着耳朵不听污言秽语。 行空和尚也不管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刘翠花,而是倒在刘喜贵刚刚铡好的青草堆上准备睡觉,那些看热闹的就跟炸了锅一样,指指点点说些不中听的话,彻底激恼了刘翠花。 “师傅你先别睡,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刘翠花骂累了就推了一把行空和尚。 只见他坐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草沫子,从身上的褡裢中摸出一个罗盘,绕着刘喜贵的家走了两圈。 屋里刘喜贵的老婆赶紧叫他起来,“翠花领的那个老和尚好像给咱家房子做法呢!” 刘喜贵一听顿时炸了毛,刚刚他听说那和尚是蒋半仙的师傅,就是因为害怕才溜之大吉,这还了得,他可不想被人背后阴一把,要是子孙因为自己往后没有福气,他死了可真就无颜见列祖列宗了。 “大师,大师,咱们有话好好说。”他出来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行空和尚一秒变怂,有些人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他战战兢兢的陪着笑,一边给刘翠花使眼色。 刘翠花得意洋洋的嘲讽刘喜贵,现在才知道跟自己拍马屁,晚了! 行空走了两圈在门口站定,皱着眉头盯着罗盘自言自语道,“哎呦,真奇怪啊,明明是飞黄腾达命,怎么能改了呢?” 刘喜贵愣愣的看着他,慌张问道,“大师,你、你说啥呢?” “你们村三面环山,一面平坦,碧水河穿村而过,群山给村子让出一条通路,本是凶险异常,但有河水阻拦,能够逢凶化吉,现在有人在吉位建了座房子,形成聚集福气的穴眼,不出五年这条河必会枯竭,而你们村只有穴眼那户人家能够飞黄腾达,你们所有人都会化为灰烬。” 行空的话音一落,围观村民又把宋轻云挪走气运的事搬到面上来,这一次联想到无缘无故出现的坍塌,地陷,大部分人还是相信是宋轻云在作怪,一时间刘翠花更加得意,她瞄了眼人群,宋轻云的帮手都不在,事不宜迟,赶紧去抓了那个小娼妇,给自己的爹和二哥报仇雪恨。 “师傅,你快点去河边看看,帮大家伙把福云找回来,村里人一定会给你立长生牌位。” “等等,这位大师先听我说。” 刘喜贵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想保护宋轻云,因为她给自己家带来巨大经济利益,另一方面他私心更重,凭啥一个孤女三年内命运大改写?这也太玄乎了,他恨不得有人一下子找出宋轻云发财的秘诀,可是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不了了之,以后就谁也扳不动宋轻云了。 行空侧目瞪着他,浑身戾气,刘喜贵硬着头皮说道,“大师,你确定自己看的是正确的吗?” “你在质疑我的本事?呵呵,我行空在北方六十四县名头响当当,你去打听打听,有我看走眼的时候?” “你别误会,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宋轻云她一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再说村里得了她好处的人不在少数,就算她占了福穴又没啥……” 言外之意,你别看她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