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了哪一年,能在火车上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这都算是相当牛逼的事情。 由其是在九十年代,车上的盒饭大部分人都舍不得,就别说去餐车吃饭了。 那么多节车厢只设一节餐车就说明了太多的问题。铁路人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多狠。 还有接连不停的车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特产风味小吃。 沟帮子烧鸡,港城饽椤饼,麻酱烧饼还有粉肠,煎饼盒子,京城烤鸭,驴打滚猫耳朵,津门大麻花狗不理,德州扒鸡,淄州的烧饼,肉烧饼道口咸菜,卤羊肉。 泰州的煎饼和范镇火烧,徐州的蜜三刀把子肉,八股油条桂花糖,烙馍,还有谁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的,啥汤。 珠城的石榴,沱湖蟹大玛虾,烧饼夹里脊老任桥牛肉吉祥饼还有板鸭。 到宁城就更多了,这里做为几朝古都,小吃数不胜数,盐水鸭,鸭血粉丝汤蟹黄包,糯米藕,牛肉锅贴状元豆,小笼包干丝回卤干,光是站台上的东西就让人眼花缭乱了。 常州的水晶肴肉,溧阳风鹅大麻糕,还有芝麻糖和板栗,梨膏糖马蹄酥,各色苏式糕点。 到了苏州就不用说了,这里简直是各种精致面食糕点的世界,甜的咸的酥的软的脆的,挨着样来,还有各种糖和粽子。 车厢里的人基本上都麻木了,包括那个很挣钱的业务员。 一路上盒饭都不太舍得,基本靠方便面的这些人对张彥明和李舞兰的一路各种品尝独吃深恶痛绝。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行,回来的时候多买点,这些都能带回去。” “那个肉也好吃,可惜不能带,怕放不住。” “等我问问,现在天不热,往北走应该也差不多。” 其实放到后来,许多东西都没有几个人吃了,随着生活条件飞速提高物资越来越丰富,许多美食小吃吃起来已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天天过年,年也就没了那种向往,变得平凡了,一点一点淡化消失。 九十年代,正是这些传统的最后辉煌。 “哥们,你俩是干什么的呀?”业务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种光吃就是上千块花出去了,他看着眼馋,满满的嫉妒羡慕。 “哦,就上班,没干什么,不像你们都能挣大钱,我俩就是拿工资。” “那你们出来,就这么花能行啊?” “没事儿,也不是总出来,够用。平时也不怎么花钱。” “是啊,还是得正经工作拿份工资啊,有靠。”那位银丝白发的老年人点头赞同。 “大爷,你这是老眼光了,现在厂子还能靠得住?还是得出来创业,抓住机会就能发财。” “那小伙,听你讲了一道了,也没看出来你咋发财了呀,就看你馋的直咽唾沫,我都买了不少了。”一个大婶接过话把,惹得车厢里不少人都笑起来。 “我这,出差,身上没带那些现金,现在多乱哪。再说有钱就又投进去了,享受那得以后,对吧?现在不得赶紧抓住多挣点。” “你可没有人家小俩口踏实,年轻人哪,得稳住。”老头感慨了一句。 “大爷你可别给我拉仇,我这是没什么上进心的,还得是人家能出来闯的能行。”张彥明笑着回了一句。 “机会多,风险也就大,都是只看着成功的看不着失败的,都感觉自己能行,人哪,最主要还是得稳,得踏实。”老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总结了一下。 “各有各的活法,现在改革开放,老百姓越过越好了,怎么活都行,自己舒服就行呗。”张彥明递给李舞兰手纸让她擦手。 “到是。现在呀,看不明白哟。翻天覆地了。”老头看着窗外,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舞兰把擦过后还是有些粘粘的手淘气的抓在张彥明手上,偷着嘿嘿乐。 “去洗洗。” “没水了,刚才去了。” 这会儿火车上断水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彥明站起来拿过最后的半瓶矿泉水把手纸沾湿给李舞兰擦手,李舞兰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手享受。 “以后别抹指甲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就好看了?那个白天擦上晚上要去掉才行。” “嗯。下车先找个地方洗洗头,好几天没洗感觉都粘了。” 张彥明点点头。 “我感觉身上都快臭了。”李舞兰小声在张彥明耳边嘀咕。 “不臭,挺好闻的。” “要是没有那个护垫就真臭了。那边有澡堂子吧?” “呃,有吧?能有。酒店里都能洗。” “酒店里,感觉洗的没那么通快。没人搓背。”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张彥明笑了:“行,我帮你搓。” “咱们要在这呆几天?” “看吧,我也说不上来,看看情况。” “我想去蛇口看看。” “那边?有点麻烦,那边比咱们那乱,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要去公安局办手续才行,不能随便去。” “那算了,那回去的时候,咱们在京城看看吧?” “行,回来在那呆两天,带你逛逛。” “你说乱,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往那边跑?” “想挣钱呗,说的好像那里遍地黄金似的,其实还不是就那样,机会到是比内地多,也没那么邪乎,挣不着钱要饭的遍地都是。 那边是现在全国最乱的地方,大白天稍偏一点的地方本地人都不敢一个人去,明白吧?抢掠骗,团伙太多了。就你这样的,到那几天就得被人抓走卖了。” “往哪卖?” “地方多了,关小屋里接客收钱,连衣服都不给你,一年一年就在那屋里等着人进来吧,敢出去就打,往死里打。那边每年失踪的女的得上千。” “你就吓唬我。” “不是,真的。而且即使不被骗被抓,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