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钧闻言,嘴角是不禁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到哪都惦记着已经被自己吃进嘴里的那块肉啊!
蒙钧心中暗想着,他可不会以为这小子是在关心自己。
只见蒙钧笑了笑,说道:“若汐有些累了,还在休息,我便没有叫她,一个人过来了。”
“哦哦。”
曹丕应了一声,似是有些失落,但还是走到蒙钧身后,将他推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问道:“我昨日听父亲说你是水镜先生的弟子?”
“呵呵”
蒙钧闻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只是仰仗家师的名气罢了,钧其实并无多少实学,与几个师兄弟相差甚远。”
“呵呵”
曹丕闻言也是笑了:“先生倒是过谦了。丕刚才读至一处有些许不解,还请先生为我解惑。”曹丕说的极为恳切,就连对蒙钧的称呼都是变了,让的蒙钧一时竟是有些变扭,这变化实在时太大了点,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公子且说来听听,若是钧知晓,必然相告。”蒙钧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得是压低了自己的身份,颇为谦恭地对着曹丕说道。
曹丕将蒙钧推到一处桌案前,又是缓步走到自己先前做的位置,将本是放在桌上的竹简拿了过来,递到蒙钧面前,问道:“此处说‘有道者处之,有德者居之。’那为何道?何为有德?”
“嗯......”
蒙钧单手托腮,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曹丕也并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直至过了良久,曹丕的腿都是站的有些乏了,刚想站起身子走动走动,却是瞥见一旁的蒙钧转动着车轮,将身子面向了自己。
“钧之言恐与公子相悖,若公子不悦,还请勿怪。”蒙钧朝着曹丕拱了拱手,说道。
“先生但讲无妨。”曹丕笑着说道。
只见蒙钧也是笑了笑,说道:“天道有常,唯有德者居之。帝尧有子丹朱不肖,让位与舜。舜帝有子商均亦不肖,让位与禹。道即是天道,亦为天意。”
蒙钧顿了顿,似是咽了口唾沫,又是说道:“先人早有言者,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如今乱世,举孝廉,父别居者何其多。何为之德,临阵能致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有德者便是那些能治国用兵,平定乱世的有用之才!”
“那先生以为何人可得天下?有德者何以居天下?”曹丕又是问道。
“唉......”
蒙钧闻言,叹了口气,又是仰头望了望天,说道:“忠君守位固然是臣民之责,然忠君之上为顺天。天子之言即为天意,然天子若是无道,上天便会降下灾祸。”
“忠君与顺天此为天地两种规则,而在这两种规则冲突时,便不能将较低层面的规则视为至高无上。此即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故天命无常,惟眷有德。”
......
“呵呵”
蒙钧说完之后,自己却是先笑了,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曹丕说这些东西。此时的他,历经几年战乱,辗转各地,也算是看尽了天下疾苦。心中想的,只是希望这一天能够快点结束!哪怕没有那所谓的三国乱世,也要早些还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蒙钧推着车轮,缓缓地上前,伸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说道:“公子,或许你与我有着不同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记住小子一句话。”
“先生请讲。”
此时的曹丕对蒙钧可以说是极其的恭敬了,因为就算是自己的父亲,都是没有与他这般的讲过。就算是蒙钧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种相当尖锐又极其透辟的话,却是在曹丕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种子,在多年后,这个男人会因为自己早年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取大汉而代之。
“君之得位,在其有德。惟天矜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蒙钧自顾自地说着,又是仰头看了看天,似乎这一切都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曹丕受教了。”
曹丕接过蒙钧手中的竹简,恭恭敬敬地朝着蒙钧行了一礼,这是真心的。
“公子快快请起,小子可受不起公子这一拜!”
蒙钧见状,转眼间又是回复了先前那副小人的嘴脸,伸手将曹丕扶住,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
“只是丕还有一事不明。”曹丕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脸色也是严肃了起来,看着蒙钧,终于是决定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话说出来。
“还有何事?”
蒙钧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反常的举动,心中竟是有着一丝不安升起。
“先生因拜水镜先生为师而有如此之高的才学,那不知先生有此般武艺,又是何人所授!”曹丕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倒更像是一种质问。
蒙钧闻言,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