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塞外, 距离大雁关数十里外的一片绿洲处,有一队人估摸着上千的兵马正策马奔腾,看似仓皇逃窜,在这大漠,扬起一片尘沙。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一队逃窜的兵马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可以说极有纪律,进退有度。 而在这群兵马之后,还有更为浩荡的追兵。 “尔等贼子,竟敢叛离大郑,休走!” 这声音正是追兵中传出,尖啸无比,仿佛穿透了这一片沙漠。 声音虽是疾厉,却不见那些追兵有丝毫的焦急。这两队人,总是保持这一定的距离,看起来,有些诡异。 绿洲处一个小土丘后,两个汉军斥候神色凝重的观察着这一幕。 常年在塞外的斥候,洞察力绝非常人可比,两人都觉得有些异常。 年轻斥候开口道:“老大,这些逃跑的,是郑国叛军?” 斥候队长确实皱眉不语,观察一会之后道:“有些不对劲,恐怕有诈,你速去禀报将军,我再观察一阵。” “诺!” 斥候蓦地消失在原地,只在黄沙中,留下疾行的痕迹。 待那斥候走后,突然,斥候队长处出现了几个人。 这几人突然撒下一个大网,斥候队长面色大变,反应也是迅速,突然遁地欲走,却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尸体,也突然从沙层中飞射出来。 而之下,一个手持长刀的男子显现,嘴角洋溢着邪意的笑容。 “汉朝这些斥候,也不过如此嘛。” 雁门关。 大汉守军士兵依然庄严肃穆,守护着大汉边陲。 突然见己方斥候慌乱而归。 士兵们生疑,却随之,在关外那一片广阔的大漠中,隐约传来马蹄与战兽声音轰隆作响,那狂沙,遮天蔽日…… 他们面色大变。 城关之上,守将花境空本在与一个英气十足,却有些难辨性别的士兵说些什么,突然见此一幕,顿时面色大变。 花境空大吼一声:“戒备!” 顿时,雁门关为数不多的守军们,瞬间就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花境空神色虽然焦急,但还是对那清秀而不失英气的士兵说道:“木兰,情况紧急,你马上离开这里!” “我心意已决,绝对不会离开的,叔父,你若是不答应木兰留守边疆,木兰自己留下便是,叔父不用管我。” “胡闹,这从军打仗,本是男儿之事,那轮得上你们女人?” “叔父莫要瞧不起女人,你这些兵,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而且我是代父从军,你若不同意,那就让你的亲哥哥来边疆受这苦吧。” “我……”花境空一时语塞。 他知道自家哥哥花弧的情况,自小体弱多病。 自从先皇王晴阳将驻守雁门关的军队抽调许多之后,花境空心中危机感大增,就大力的在自己家乡招募军队。 花境空的大哥,为了以身作则,硬要前来边关驻守。花木兰自然不希望自家父亲去边关送死,再加上从小就佩服自家叔父,这一次,她偷偷的留下书信,要代父从军,前来雁门关投靠了叔父。 花境空见自家这侄女如此执拗,却拿她无法。 不得已冷哼道:“哼,大汉边关军士,无一不是经过层层选拔的精英士兵,你不离开可以,但是你必须要跟在叔叔身边,叔叔先看看你有没有能力驻守这边关。” “多谢叔父。” 花境空已经无暇理会花木兰了。 “报!” 这时候,斥候到来。 “禀将军,关外有一队追兵与逃兵,但或有蹊跷!” 斥候刚刚说完,黄沙弥漫的那片天际,突然就出现了。 见到这一幕的花境空,顿时皱眉道:“确实有蹊跷!” 号角声响起,烽火台狼烟也冉冉升起。 很快,前面逃命的那队军队已经到了雁门关外,而后的追兵,似在忌惮着什么,停留在了一定距离,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前面的逃兵就要进入禁止线,花境空运足了功力,大吼道:“何人敢闯大汉边境,止步,再进一步,杀无赦!” 同一时间,城关之上,弩箭手已经将弩箭上膛,瞄准了下方,防御所用的滚木火油等已经准备就绪,战斗一触即发。 “我乃大汉骑都尉宇文城,受先皇之命前往郑国执行任务,如今任务失败,被郑国追杀,还请将军放行!” 说话的,是逃跑的那一队军队中的一个男子。 这男子身着盔甲,却颇为狼狈,仿佛受了重伤。 后面的那位追兵的首领,似乎这时候有些着急了,也运转功力,用极有穿透力的声音道:“这人不是你们汉朝的骑都尉,而是我们郑国的叛徒,久闻汉朝花将军慧眼如炬,恐怕不会看走眼。” “我有大汉骑都尉令牌为证!” 随之,那自称大汉骑都尉的男人向城墙上丢出一块令牌。 花境空看着这令牌,皱眉道:“确实是骑都尉的令牌!” 若这人真的是大汉的骑都尉,受先皇之命执行任务失败,那么,自己还真的无法见死不救。 但是,他总觉得此事极有蹊跷。 这对于他,确实是两难的抉择。 若他选择视而不见,若那人真的是大汉骑都尉,真的去郑国执行特殊任务,他或许手中掌握了些什么东西。 到时候,真被郑国抓回去,那么对于汉朝来说,或许不是好事,到时候,是他花境空见死不救,他脱不了干系。 但若是有诈,整个雁门关就危险了,雁门关,是西北的一道门户,若雁门关破,雁门关守军全军覆灭都是小事,西北大地,会有多少大汉百姓将流离失所,命丧黄泉。 这时候,花木兰说道:“叔父,这些人有诈。” 花境空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发现太多的端倪,下意识的问道:“你看出来了?哪里有问题?” “大汉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