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清瞧着她的样子,心软终究还是推开了不悦。他重新坐下,抬手去触她额头,叹道:“是不是有点头昏?” 赵向零连连摇头:“没有。” 她张手,扑进李瑞清怀里,揪住他衣服,不许他推开自己。 李瑞清也没打算推开她。他拢住赵向零轻叹:“我真是......欠你的。” 浅嗅一口香气,赵向零觉得自己有必要就这件事做出一个解释。她抱紧李瑞清,张口道:“我真的没有故意这样,我就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算计我?”李瑞清打断她的话,抬高了音量。 赵向零背脊一僵,轻轻道:“嗯......你知道,皇帝其实挺难当的,我就是习惯......然后顺手......你看见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 就是忍不住。 赵向零觉得自己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有谁是顺带着算计别人,或者说随手埋坑?她简直是将事情越描越黑。 但是李瑞清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与其说赵向零是顺带着这样做了,不如说她是每做一件事前就率先将利弊考虑了进去。 这是这些年她在皇位上的磨炼,对于她来说,是她生存的本能。 “罢了。”李瑞清道。如果强行要她改掉这一点,未必是一件好事。 见李瑞清的气消了大半,赵向零的胆子大了起来。她半跪在李瑞清面前,环住他颈脖,低低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在利用你?” 不然何至于这样恼怒? 李瑞清没反驳。 赵向零在他耳边笑道:“朕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做色*诱这样不入流的事情?左相大人,你太不了解朕了。” “哦?”李瑞清抬眸,“莫非臣不值得陛下色*诱?” 这个话题,似乎歪的有些厉害。不过赵向零不介意,相反,她很是喜欢。因为这样她发挥的余地才大得很。 倾身,赵向零唇贴在他侧脸上,浅笑:“朕想来想去,觉得左相的主意不错。” 她动唇,擦得李瑞清觉得脸侧有些痒。 “爱卿你看,现在房上没有人。”小声道,赵向零直起身,打算在李瑞清耳旁吹吹风。 李瑞清转头,露出个笑:“陛下,色*诱,就得有色*诱该有的样子。” 瞧着他说着完全不符合他设定的乌烟瘴气的话和脸上不常有的邪气笑容,赵向零愣了一息,就被人按倒贴在了地上驼绒地毯上。 扯唇,赵向零笑:“哦?依左相之见......” 她的话没说完,被人整个咽了下去。 良久,她才推开李瑞清坐起身,红着面大口喘息,而耳边李瑞清幽幽道:“看来,臣的示范很典型,陛下可以看着模仿。” 模仿?模仿你个大头鬼! 赵向零起身,爬床抱着被子滚到里头去了。听着李瑞清愉悦的笑声,赵向零忍不住鄙夷:呵呵,骗子。 在外人面前的那套果然都是表演,李瑞清本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臭流氓! === 第二日赵向零起身的时候天还未亮。她习惯性睁眼发现李瑞清还没有醒。 她翻身越过他下床,外头青瓷已经候着了。 “陛下。”青瓷托着朝服,瞧见出来的只有赵向零一个人。 她如今不敢贸然进屋,尤其是在梧桐宫。 “嘘。”赵向零将食指按在唇上,“他还在睡,我们去侧屋。” 现在卯时未至,天仍旧昏沉,甚至还能看见稀疏几颗极亮的星星。 赵向零换上厚重朝服,朝书房里去:“折子都整理好了?” 虽然问的是青瓷,但整理折子是内阁的事情,青瓷只是替赵向零从文渊阁取来。 “陛下,都已经归好类,奴婢去替您准备热粥?”青瓷问道。 赵向零道:“好,朕有青云服侍,你去罢。” 她抬步往御书房去,后头青云紧跟着,手中仍旧紧紧抱着她的剑。 青云不大会服侍人,不过她会传话给底下的宫人。 青瓷瞧着赵向零远去,轻轻叹了口气。昨夜青风替青花求情,陛下没有做声。想来陛下对那件事仍旧耿耿于怀。 但是青花怎么会是毒害陛下的凶手呢?这里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误会? 青瓷想着,却想不出什么头绪。 比起青瓷,赵向零却要笃定的多。青花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翻开奏折,赵向零发现里头大多都是弹劾国师的折子。 本来国师一事风波已定,大约李瑞清是国师这件事透露了出去,才会引得这般弹劾狂潮。 从弹劾折子中赵向零抽出本,原先严肃的脸上忽然堆满了笑。 这本折子的内容仍旧是弹劾国师,但有趣的是,这个弹劾李瑞清的人是胡和豫。 那个原本想要同李瑞清结亲的卫尉胡和豫。 所以他这是要放弃这个女婿了?好呀,看还有谁同她抢人。今天所有人的折子都可以不用理,独独胡和豫的必须挑出来。 李瑞清必须知道,胡和豫不和他一边。他必须知道,只有自己和他一边。 赵向零笑,提笔在胡和豫的折子上重重画了一个圈。 青瓷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面笑意的赵向零。她端着热粥进来,轻声将门合上。 “陛下。”青瓷将粥碗搁在桌上,轻声道,“百合薏仁粥,您要不要先停一停?” 赵向零瞧着那粥,果然搁下手中折子,提勺舀了一口。只一口,她就放了下来。 不够甜,薏米没有炖烂,不合她的胃口。 青瓷瞧见,低头道:“陛下,御膳房新换了几个厨娘,若您都不满意的话,奴婢再命人去寻几个来。” 赵向零听出她话语外的意思。 青瓷这是在告诉赵向零,换掉青花之后,御膳房没了可用的人。 其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