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木说话间,众人已着手撬开石板。 瞧见石板松动,李瑞清乘势抽出他的手,叫他靠在自己肩头,封锁住他右手各大穴位:“那就闭嘴。” 血肉模糊。旁边素日同属木关系好的金言忍不住撇开了脸。 属木道:“我没事,主子,您还是先去救陛下,我瞧这帮人似乎同前头那些人不是同一批。” 明明疼得发颤,但是脸上依旧挂着不怎么在乎的笑。他催促着李瑞清,知道主子瞧着云淡风轻,心中还不知道得有多急。 李瑞清低头,几个呼吸间将主要救护步骤都做完,才将他推给金言:“叫随行的大夫再同他收拾好,等我回来。” 巨石推开,李瑞清登时消失在原地。 他走后,属木的脸终于绷不住扭曲在一起,痛呼道:“金言,你轻点,我可是重病号,哎哎哎,你这个人这样粗鲁,以后娶不到媳妇了!” 追入隧道,李瑞清发现此处是临时挖出来的一个土道。两侧不稳固,随时容易倒塌。唯一精细的地方,大抵就是用来挡住他的那块巨石板。 它的作用,是用来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李瑞清眸中隐有怒意闪过。 地上有一道拖痕,上头血迹淋漓,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块紫水晶,李瑞清认出那是赵向零袍子上挂下来的。 他有些疑惑。 若是寻常的杀手,瞧见这些一定会刮个干净。杀手缺钱,他们可以为金钱买卖性命,没理由会放过这一笔。 当然,有一类杀手除外:豪门府中养来只为一日用的死士。 这种人,心里眼里只有任务,没有钱财。 将那半枚破碎紫水晶握在手中,李瑞清听着周遭动静,顺着拖痕往深处走。 劫持者没有故意隐去痕迹,所以李瑞清能很清楚看见凡是主道上的尖锐石子上,血迹都要愈发清晰一层。 避开那些血迹,李瑞清眼底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他知道那是谁的血。 他索性放开身形,掠过土道,在一处新泥墙前稍顿,合掌一拍,转手狠拽,拖出个浑身裹泥的人来。 他掐住那人的脖子,咯吱有声:“说,赵向零在哪里!” 那人瞧见他眸中杀意和逐渐爬满眼睛的妖红之色,忍不住浑身打颤,闭眼一咬,却只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面上火辣辣的,是一掌宽的巴掌印,已经迅速红肿起来,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承不住力度而破裂出血。 飞出去的两颗雪白牙齿,里头藏着的毒药跌进泥土中,是杀手唯一痛快的解药。此物一除,他的眼睛立刻黯淡下去。 “说!”李瑞清收拢手指力度,腕上青筋暴起,掐得杀手喘不过气来,“那个女人,在哪里!” 杀手冷冷一笑,转头拒而不答。他知道,不回答才是他唯一的生机。 ‘喀嚓’一声,他难以置信看向动手之人,头颅软软垂了下去。他不明白,为何此人竟不听他说就径直了结了他的性命。 将尸体冷冷丢到一旁,李瑞清擦手,眸光冰寒。既然不开口,就不必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他再转身,消失在了地道间。 地道尾端在闹市,李瑞清顷刻解决守在门口的杀手,掐着他们的脖子如同扔垃圾一般丢出去,看也没有看一眼。 他掐指,自己应当比那伙人晚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虽说洞中埋伏的人用来拖慢自己的脚步。但短短半刻钟的功夫,赵向零的身份又特殊,他们应当没有办法短时间内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赵向零和其他人,都该在这闹市之中。 从出口的枯井中跳出,李瑞清不及拂去身上尘土,跳上高墙,扫视周遭。 远离皇城,这里的人并不多,劳作的汉子,举着锄头在田间,白发的老妇,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还有一列车队,正拉着马往远处赶去。 李瑞清的目光立刻钉在那马车之上。 赵向零中毒,无论是背着扛着还是驮着都太过显眼,唯一不引人注目的就只有马车。 瞧着那上头盖着的草席,李瑞清手臂轻抬,顷刻身影浮出几道残影,追了出去。 那牵着马车的人一见他追来,扛起草席就跑,立刻从车下越出几个杀手掩护。 李瑞清哪里会放过,手臂轻抬,无数细针扬出,立时将对面杀手扎成刺猬。 他正打算继续追上去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不,他中计了。赵向零不在别的地方,那个晒太阳的老妇人就是! 有谁,会在大夏天的烈日之下晒太阳!嫌自己活得还不够长么! 转头,李瑞清就往回撤。然而空空旷旷,晒太阳的老妇同锄田的大汉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咬牙,难得失态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桩之上,将那木桩打得凹下去一大块。 顾不得拳头血红,李瑞清发出信号,等待来人。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后头侍卫跟不上,故慢了半刻钟才到。 李瑞清一字一句,无比镇定道:“集结人手,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两人结伴找寻,封锁出城要道,寻找一切可疑人物,搜查破旧废弃的商铺,久久无人居住的屋子,调查禹家门下所有暗产,都给我挖出来!” 李瑞清手下负责杀手线的火语踏前一步,问道:“主子,查出禹家暗产后当如何处置?” “给我踢了他们的馆子,见一处踢一处,踢到永远不能开业为止!” 黑袍远去,火语摩拳擦掌,眼睛亮了亮,对身后的人道:“听见了没,兄弟们,咱们该干活了!” 砸了他们兄弟,抢了他们少门主夫人,还想安安生生的在南国过下去? 哼,门都没有! 禹家又怎么样?打的就是禹家! === 赵向零并没有昏过去太久。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椅子上,头顶照着的是一个偌大的太阳。 接着,她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