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余音还回荡在地牢里，但男人已经咽了气，心口处插着一把匕，是刚才出乎所有人意料飞过去的。
傅墨年起身背着十字架，冷冽的嗓音不带一丝人情，余光飞快瞥过，“手脚照样砍，那儿，也砍。”
田老加快步伐跟上去。
外界明晃晃的亮光将傅墨年笼罩，周身的阴暗被驱除，但他眼底的阴鸷仿佛与生俱来，田老与之对视的刹那间，几乎觉得眼前人不是小少爷。
“为了余小姐，您真的是豁出去了。”
田老轻声感慨，现如今，小少爷不过是个没满十八岁的少年，可刚才的狠厉果决，哪像是一个未成年？分明就是久经杀场……
“老爷要是知道您刚才的做法，肯定会怪您。”
只可惜老爷永远都不会知道小少爷刚才的嗜血。
提及爷爷，傅墨年眼里的阴鸷退去不少，声音逐渐喑哑，“有空我会去向爷爷道歉的。”
田老轻叹一声，和蔼的嗓音里裹挟着心疼，“在少爷您心里，余小姐到底占了多少比重？”
小少爷一而再再而三为余小姐豁出去，他真的想问一句，值得吗？
他知道小少爷一直都很喜欢余小姐，可喜欢这种事情不是永恒的。
“大概是全部。”想到她的音容笑貌，他眼底的阴鸷彻底退去，一腔柔情取而代之，“我还要去医院，这边就麻烦田老处理。”
田老点点头，“去吧。”
到医院时，余欢喜正在睡觉，傅墨年选择安静坐在床边凝视，坐着坐着，他自己也开始犯困。
等他醒来时，对上一双噙笑的双眼，“很累吧，我们一起睡。”说着，余欢喜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位置。
傅墨年以为自己在做梦，悄悄伸手拧了一下大腿，很疼，不是梦。
他脱掉外套，掀开被子躺进去，“我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你一定要赶快说。”
可不能因为他，让她的伤势变重。
余欢喜浅浅一笑依偎在他怀里，她能闻到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因为我，让你一次次受累，真的很对不起。”
“别乱想，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跟你无关。”傅墨年猜到她在心里愧疚，伸手摸摸她的脸轻声安慰，“谁让我喜欢你呢？想要我不为你付出，那就等我不喜欢你。”
“你说喜欢一个人可以坚持多久？”
她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问题，譬如她自己，就是从小喜欢他到现在，至于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反正我是一直坚持着。”
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她赶紧答了一句。
“从前到现在，现在到将来，傅墨年喜欢余欢喜这个定论永远都不会变。”
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他怜爱摩挲她的脸颊，眼里的深情止不住地往外溢。
余欢喜打了个冷颤，小眼神儿特意环顾四周，“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嗯？”
“肉麻了的感觉。”
傅墨年被她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逗乐，再次吻上她的唇，“安静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