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宁嘉很快道了歉,“对不起,我心里不舒服。”
“理解。”
父母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余欢喜起身收拾好保温盒。
宁嘉杵着拐杖重新站起,双腿的膝盖处明显在打颤。
“请你先把自己照顾好行不行?”
她伸手把宁嘉拽回原位坐好,拿走他的拐杖靠在柜子边上。
“你今天已经很累了,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宁叔肯定也会很快脱离生命危险的,别让自己的精神太紧绷知不知道?”
宁嘉无力垂首,十指紧紧扣住床单,“我恨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帮不上任何忙,就连最简单的等候,我也觉得自己承受不来,这双腿让我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累赘!”
拳头狠狠砸到膝盖上!
泪水无助地夺眶而出。
余欢喜忙不迭抓住他的两只手,“冷静点。”
“欢喜,我就是个废物。”宁嘉哽咽,“爸妈出事的时候,我浑然不知!甚至还在埋怨你为什么没有按时回来!”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下,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软弱。
“我想静静,欢喜你先出去吧。”
她慢慢松开他的两只手,“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宁嘉闷闷地嗯了一声。
门咔嚓一声关上。
余欢喜靠在墙边喘了几口气,一声自嘲的轻笑溢出唇齿间。
宁嘉双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赵宇他们四个人的报复。
赵宇他们四个人之所以报复,是因为他们当初试图侵犯她的时候被宁嘉打走。
宁嘉自责时,何尝不是在提醒是她造成了他现在这般模样。
……
“你怎么又来了?”
龚宣对余欢喜的第二次出现很不高兴。
余欢喜大大方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听说龚叔让护士代为转交了十万块的赔偿款。”
“有问题?”
“宁叔宁姨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是十万赔偿就能抚平的。”
据她所知,宁嘉已经缴费十八万,后续治疗还需花费不少钱。
龚宣轻笑,没想到小小年纪算得挺精的,“我能拿出十万块已经是仁至义尽,多一块钱我也拿不出来,大不了你们把我告了,让我去坐牢。说实话,我还挺乐意去坐牢的。”
“龚叔坐牢,你的家人该怎么办?”余欢喜句句紧逼,“你之所以会为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子,都是因为你的家人不是吗?”
唇角的一丝笑意彻底敛了。
龚宣沉着脸色,眼神里的阴沉仿佛淬了毒,“谁跟你说我有家人的?又是谁跟你说我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子?”
“背后主使人:林涵,赵天剑。”傅墨年推门而入,他对上龚宣吃人般的视线,“你不需要狡辩,我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左看右看也就是个高中生,真好奇你是哪儿来的自信在我面前说这些,以为自己很强是么?”
龚宣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那些针头,血珠子紧跟着冒了出来。
“爸爸~”
在他快要掐住傅墨年脖子的时候,一声稚嫩的童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