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留下的汗水和泪水终究让梅大义一早就乘牛车进城,美曰既然不让他下地,那他带孩子们出门逛逛。
不过最后跟他走的也就是关天佑一人。
关平安不是不走,而是为了留下齐景年。她义爷爷是去干嘛?估计除了她娘一人,她家小黑都能猜到。
去吧,去吧,不马上联系梅爷爷,义爷爷是不会死心的。
能想的法子,她很早以前就开始琢磨,如何一直到见上她梅爷爷了还能无动于衷?她又不是圣人。
却奈何如今是不能动,也动不得。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可干的,好像也就是努力多帮父母干点活。她干得多了,他们自然就干得少了。
关平安奶凶奶凶地一手抓着草,一手握着镰刀狠狠一割。好气的~明明她种了好多地瓜能养猪。
为啥要打猪草?
又不能换成工分。
是的,她爹今天当着她的面在马三爷跟前夸下了海口。
说啥她去了趟首都,思想老好老好的。往后就是给队里送猪草也绝对别给工分,不然多耽误她为人民服务啥的。
听听……这坑姑娘的爹~
关平安剜了一眼一旁也在打猪草的齐景年。你说说你不跟过来多好,我就能直接用地瓜喂两猪。
“关关,够猪吃一天了。”
“你没把毒草也给放筐里吧?”
“不会。”
哼~牛气啥呀,还是我教的你呢。还少将军呢,连野菜猪草都不认识。要是本姑娘去打仗一准是大将军。
齐景年瞥了眼一会儿甩眼刀子,一会儿偷偷傻乐的小丫头,一想起心里的疑问,唯有叹息。
还真够没心没肺的。
“关小竹是不是有问题?”
“是啊,啊?”关平安暗暗咬牙,这坏小子就会趁人不备套话,亏她还信任他呢?“想问啥直说,少跟娘们似的叽歪。”
看着叉腰怒瞪着自己的小娘们,齐景年抽了抽嘴角。学坏了,真学坏了,一回屯张嘴就老娘们,小娘们的。
“嗯哼?是不是又在偷偷骂我?”关平安单手叉腰,一手不忘挥着拳头危险,“不服,咱们干一架!”
好汉不吃眼前亏!齐景年秒怂,“没,我就是觉得你干哪一行都是这个。”嗯,还得竖起大拇指摇摇。
关平安立马打了一个响指,“算你有眼力劲儿。等一会儿我就去抓鱼,响午咱们就吃炖鱼咋样?”
“你烧得都很好吃。”
尤其是……
齐景年一想起从到这个家开始,他每次只要接过水壶喝水时,她就一直偷瞄着他就差点笑场。
幸好小笨蛋还懂得用红糖奶糖什么的遮掩一二,可对如他这样一直练习心法的人来说还是有很大破绽。
正如天佑所说,关关还是很心软。
这样拥有能让功力增加的好东西就得最多偷偷倒点进菜里,哪能胡来直接装在水壶?万一遇上个高手呢?
别看现在明面上已经难寻真正的内外兼修武林人士,只不过但凡有能力的人不是已经进了大内就是隐居在野。
“关关,你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找叔商量懂不?”其实找自己最好,但齐景年深知她最信任的是谁。
说了也白说,她会很乖巧地点头,然后依旧我行我素。这世上唯有跟她臭味相投的关世叔能让她坦诚。
什么秘密,他齐景年都不好奇,只要她是关关,只要她安好就行。
看着齐景年,歪着脑袋的关平安挑了挑眉之后眨了眨眼,然后站好,乖巧地朝他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关关。她不乐意说的别逼她开口,她能有无数种理由会让你哭笑不得。
齐景年好笑地看着她,“那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关小竹是怎么回事?”
关平安又歪着脑袋看着他片刻,伸手朝一旁的大树指了指,自己率先一步走去跃到上面树杈入座。
齐景年见状放下镰刀,紧跟而上。
他现在可算明白为何天佑一直说关关最喜欢的就是爬树,就连打猪草都喜欢找有树木的地方。
可不就是如今马六屯的屋顶都是茅草顶,她不得不改了习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没事儿,能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关平安蹙了蹙眉,也没心思坐在树杈上摇晃她的俩小腿儿,“你想过没?既然这世上有了咱们俩,那肯定还有其他有来历的人?”
齐景年眯了眯眼,“那是,只不过没人会说出口,也不会承认,于是就成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就如他,除了关关,哪怕是祖父祖母,他也不可能会告之实情。就如关关她,除了自己,她也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不是他们不尊敬,也不是他们不信任,而是说不得。除了风险,一旦拨开之后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穆休,我刚开始怀疑她是顾曦,想着怎么先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