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咋样的人我管不住,你倒是欠揍!娘是咋吩咐你的?你咋又跑出去了?万一磕着哪了,遇上坏人野狼咋整?” 兴师问罪的来了! 关平安缩了缩脖子,撒腿就跑去抱住叶秀荷的大腿,“娘啊,你闺女没看到实在你睡不着,可想娘了。” 叶秀荷好笑地拍拍她脑门,“就你嘴甜!”说着抱起她往正房走去,“往后大黑天可不能一个人出门,你说你要是出点啥事让娘咋办?” “娘,我力气大。” “力气大有啥用?你揍得人还能揍得了狼?嗷呜,怕不怕?听娘的,咱以后天黑不出门啊?” 关平安朝小弟招招手,连连点头,“好,不出门。” 一瞧闺女就是敷衍了事,叶秀荷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脸蛋,“下次再犯,娘揍你!不听话的小孩没人喜欢。” 关平安嘿嘿地傻笑两声,一双眼珠子直溜溜地转着,一看到冒烟的灶台,立即惊讶地嚷道,“娘,明天是不是就能搬家?” “噗呲”,叶秀荷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哪能这么快?炕还没干,屋子得晾几天。正好趁着几天让你爹修整门窗。” 关平安挣扎从她怀里下地,跑去看东屋,黑漆漆的也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个大致轮廓。 “别跑了,乌漆麻黑的,小心磕着了。” “好,我就看看。”关平安扭头朝往灶间添柴的叶秀荷笑笑,站在东屋门口之后立即展开念力。 屋顶……墙壁……地底下…… 扫描了一圈,关平安见毫无异常,又倒腾着小腿路过外屋地,照样扫描一圈,见没异常走到西屋门口。 她还是先屋顶后墙壁,连带这新砌的火炕火墙也不放过。 ——依然没有异常。 可等她再扫向地面时,关平安顿时微微一怔——地底下有一个塌陷的坑洞,如今它的出口处就被埋在新墙之下。 “有啥好看的?” 叶秀荷见闺女似模似样的背着小手来回地转悠,失笑地摇摇头,可她自己何曾不是惊喜地打量着里外。 “西屋喜欢吗?你爹特意让他们把炕加宽,火墙也绕到边边上,还砌了小台阶给你们踩脚上炕。” 关平安立即回醒,接着背对着她闭眼控制着念力,嘴上下意识地嗯哪嗯哪的回应,飞快地把剩余地面扫过一遍。 除了那个已经别无他物,唯有蚯蚓乱七八糟虫子的塌陷坑洞,其他各个地方还真无异常之处。 “咋的?舍不得娘呀。行,我闺女再大点睡西屋。哈哈……傻闺女,真要让你们睡西屋,到了天冷也没被子。” 关平安看着自说自乐的母亲,跟着她傻笑。谁能告诉她棉花种子去哪寻摸?她都快腾完地儿了! “娘,咱们屯里为啥不种棉花?” 叶秀荷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灶台,摇头笑道,“种啥都得公社里说了算,也得大队长说了算。” “可冷啊。” “比起冷,饿肚子更惨。种了棉花不合算,那活累不说,到了收成,还得上交大部分,家家户户也分不了几两,哪比得上种粮实在。” 关平安心不在蔫地点点头,撒腿往外走。 “去哪儿?” “放水!” 叶秀荷怪嗔地斜了眼小闺女背影,“尽学你爹瞎咧咧!别跑太远啊。” “好。”话一落,关平安早就撒腿跑出外屋地,来到院门口,身后还紧跟着人来疯的一只小松鼠。 “吱吱吱。” 关平安连忙轻“嘘”一声,禁止了小松鼠出声,深呼吸一下之后,这次她特意运行起心法。 从院门的门槛位置开始,关平安下意识地散发着念力,迈着小脚一步步地绕着左侧院墙而行。 门槛……院墙根……鸡窝……水井……菜园子……猪圈……茅房……空置的柴垛地……还有打垄后的旱地…… 绕遍整个前后院。 关平安还是没敢放松心情,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走向唯一剩下的地方,也是让她最为怀疑的地方——仓房。 与许多人家一样,关家老院不是没有仓房,也在里面的地底下挖了个地窖,但面积非常小。 不是不抢挖大面积,而是一来土质问题,山村的地窖不好挖,二来家家户户吃都吃不饱,谁有那么多东西存着。 而且吧,院子里还有菜窖呢。 可谁像这家主人似的,非得把整个菜窖整成个地下室?这荒山野岭的谁会上你家偷几颗大白菜、几块地瓜土豆的? 谁不是在院子里找个地方挖个坑,在上面横几根木头,再铺上整捆的玉米秸杆,再在上面盖上土,留一个门,多简单呀。 用得了这么费劲! 可她爹之前是如何猜测? 人家儿子早早就离家工作,老俩口每年挖菜窖不方便不说,家里也没一个小孩子下窖取菜。 要不就是当年鬼子太多,胡子也不少,为了安全起见先挖了藏人,后来局势好了就给改成菜窖。 一条条的理由好像挺充分! “在哪呢?咋这么老长时间?快点别玩了,娘带你去前面,你爹他们快要结束,娘得去收拾一下。” 听到叶秀荷的喊声,正要跑到仓房的关平安立马调转方向,朝她跑去,“娘,你去吧,我守着。” “守啥呀?”叶秀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出手,“快跟娘走,那边一好,我收拾,你爹就会回来。” 关平安吓得连忙跑远,“我不去!我就在家等我爹。” “狼来了会吃小孩。” 关平安抽了抽嘴角,坚决不合作。 送走一脸无奈的叶秀荷,关平安抬头看着头顶的马提灯,可为难死她了!只能搬过还没撤走的梯子。 “吱吱吱……” “嘘!”关平安麻溜爬上梯子取下马提灯,一下楼梯立即叉上院门,朝它招招手,“没时间了,快点。” 小松鼠畏惧地看了看她拎着的灯火,惹得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