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纯跟着广津柳浪来到了港黑的大本营。
宽阔的广场上人烟稀少, 只有许多白鸽在展翅高飞。
源纯停下脚步,抬起手接住一只收拢翅膀歇脚的鸽子, 用手指在它毛绒绒的小脑袋上轻抚几下。
鸽子发出咕咕咕的鸣叫声。
源纯抬起头, 用敬佩的目光瞻仰眼前这座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的高楼。
说实话,源纯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黑/社会组织。
总部大楼显眼得都快变成城市地标建筑物了;满仓库的军/械物资,官方都不见得能搞得到那么多先进的武器;路人甲衣丙丁人手一套黑西装黑墨镜, 端着冲/锋/枪满大街晃悠,遇到敌对组织就开火, 爽过后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留下一堆烂摊子……
相比之下,家里那帮明明能日天日地,却被大名们压得喘不过气儿来的忍者们真是弱爆了。
都应该来看看!来学学!看看港黑是怎么装逼的!
源纯心不在焉地想。
港黑总部外围戒备森严,内部更是无懈可击, 五步一岗, 十步一哨,光是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的值守人员就多得令人窒息,更别说那些隐藏在暗中警戒的杀手们了。
源纯只往小地图上瞥了一眼, 就立即移开目光。
她有点犯密集恐惧症。
广津柳浪把源纯送进电梯,陪着她上到顶层后就退场了。
老爷子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按下开门键,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最后这一小段路竟然没有看守, 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纤细的鞋跟扣在大理石地板上, 发出轻快的哒哒声, 源纯沿着长长的走廊缓步前行,她把双手插在裙子兜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一枚硬币,整体状态放松而闲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吃完饭了有点撑,所以出门遛遛弯。
顶层只有一间办公室,源纯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她在唯一的门前停下,没有规规矩矩地伸手敲门推门,而是直接放出内力,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荡起回旋的龙卷风,毫不客气地撞开了门。
“真是肆意啊,”长桌尽头的椅子转过来,露出了端坐的男人,森鸥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爱的小姑娘总是有特权的,是不是,爱丽丝酱?”
“林太郎你不要打扰我画画!”地毯上铺着一张大大的纸,有个身穿红色洋裙的小姑娘趴在纸前,握着一根红色的蜡笔,正认认真真地绘画。
“即使你这么嫌弃我,我还是觉得你太可爱了,可爱得过分。”森鸥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他边说话,视线边扫过源纯精致秀美的脸庞。
或许是窗帘挡得太严实了,屋里光线比较暗,两人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森鸥外并没有发现,源纯眼底有深红色的光一闪而过。
源纯在森鸥外的正对面坐下,她的坐姿规规矩矩的,后背挺得笔直,像是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这番表现跟她刚才踢馆式开门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好,森先生,我听广津老爷子说,你想找我谈谈这个?”源纯边说边摘掉手套,亮出了手背上猩红色的神秘花纹。
“对,”森鸥外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情报部查到了与它相关的信息,这涉及到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麻烦?能比我本人还麻烦吗?源纯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她半点不慌张,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森鸥外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兴趣,“你听说过圣杯战争吗?”
圣杯战争,是一场在魔术师之间秘密流传的“超级竞赛”,每六十年在岛国的冬木市举办一次,有资格参赛的天选之子们身上会提前出现预兆之痕,即类似于源纯手背上的那种花里胡哨的红色图案。
一旦图案出现,天选之子们就应当尽快召唤适合自己的从者,因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只能有七个人,位置先到先得,慢了就赶不上了,回家洗洗睡吧,六十年之后如果还没放弃,可以试着再奋斗一次。
圣杯战争既然敢冠以战争之名,就代表过程必定极其残酷,它结束的标志是参赛者只剩下唯一的一对御主与从者,其余人全部出局。
“这是一只杯子引发的血案?”源纯随口评价了一句,“为什么要抢杯子?它有什么用?”
“它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森鸥外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任、何、愿、望。”
源纯微微皱眉,她怀疑地看着森鸥外,“你动心了?”
森鸥外的回答很狡猾,“又有谁会在如此丰厚的奖励面前不动心呢?”
“我啊。”源纯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
森鸥外:“…………”那我给你点个赞?再给你鼓鼓掌?
老话说得好,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了也是砸死人。
有什么愿望就努力奋斗自己去实现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