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想不到姚知府会特意赶来月港,本官真是荣幸至极。”
唐伯虎对于外面古怪的眼神,感觉很是羞窘。可何瑾却自然又大方......呃,当然也可以说他没脸没皮。
在人家姚知府还没调整好状态,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已主动跳下马车寒暄道:“本官特意没去府城拜会,就是不想叨扰贵府。可想不到贵府还是来了,真是让本官又羞惭又觉得心里暖和。”
遇到这样不要脸的,姚知府也就容易接话了,笑呵呵道:“何大人远道而来,本官自然要进一番地主之谊。”
“何况此番何大人身负圣命,本官自然要恭听圣意,全力配合大人,将开放海禁一事办好,让陛下放心啊。”
“开放海禁啊?......”谁知何瑾一听这个,就浑然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不着急,不用着急的。陛下也说了嘛,此事攸关大明未来的国策,一定要徐徐图之,谨慎施为呢。”
姚知府的脸色,一下就郁闷了:臭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一会儿说开放海禁是小事,一会儿又说陛下十分关注,真是满嘴的瞎话,让人......莫名就觉得很厉害呢!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嗯......是我们大明官场的老油条没错了。
当下姚知府郁闷一下后,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道:“何大人说的真是金玉良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为陛下分忧,替大明效忠,也要一步一步地来。”
“而眼下的第一步,就是要大人先领略一番,我们漳州的风土人情嘛。”说着,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瑾当时也激动了,搓着手道:“哎呀呀,那真是太荣幸了......咱去哪个酒楼?”
“当然是这里最好的望月楼!”
“那有没有?......”何瑾又露出了男人都懂的那种小眼神儿,向人家姚知府示意:“嗯,就是有没有那个?.......”
姚知府心里骂娘,面上却保持微笑,道:“何大人果然年少风流,那个当然是少不了的嘛......”
“嗯嗯,那就整上三四十斤,我带回去慢慢用哈......”
“好,好......嗯?等会儿,三四十斤?”
姚知府一下有些傻眼了,看何瑾就向看一只畜生:三四十斤?就算体态再纤细轻盈的瘦马女子,也有五六十斤吧?
当然,姚知府说的明代的斤两,五六十斤相当于何瑾那个时代八十多市斤——可就算如此,也只有十三四岁青涩稚嫩的少女,估计才符合要求。
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小子,非但喜欢男人,居然还......简直就是个变态!
可转念又一想,这小子是皇帝身边的当红炸子鸡。此番人未至,圣旨就先到了,责令他这个知府要全力配合。
且身边还跟着东宫里边的公公,侍卫仪仗什么的,排场十足。尤其眼珠白多黑少、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是那种奸诈阴狠之徒,万不能轻易得罪......
可就在姚知府咬着牙准备答应时,他身后一位穿着绿色官袍的年轻人,忽然忍无可忍般上前作色呵斥道:“何大人,你身为陛下托付圣命的重臣,自当尽心竭力,以报皇恩!”
“想不到刚至月港,便如此明目张胆向知府大人讨要美色!”
说着,这位年轻人又已怒发冲冠,勃然道:“本官纵位卑言轻,亦不能看你如此辜负皇命,祸害月港一地的百姓!就算明知会被你打压陷害,也要参上一本!”
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全都神情紧张了起来。刘火儿和陈明达等人闻言,当时面露怒容,杀气腾腾要动手的样子。
就算脾气很好的高凤,神色也很是不好看:按理说他才是监督何瑾之人,也很了解何瑾的秉性。
此番他还没开口,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知县,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叱喝了起来,自然也连带着伤了他的脸。
姚知府更是脸色一下就青了,连连向何瑾解释道:“何,何大人,他,他年轻气盛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伯言,还不快来向何大人赔罪!”
可那位叫伯言的年轻人,却铁青着一张脸,傲然道:“大明就是因为少了铮铮铁骨,才会让这等奸猾无能之辈窃居高位,祸害海防!本官自问心中无愧,为何要向他赔罪!”
何瑾的脸色就更僵了,阴冷地瞟了一眼那年轻人,向姚知府问道:“姚大人,敢问这位大明铮臣,是何方神圣啊?”
姚知府急得连擦额头上的冷汗,生怕把自己也连累了,解释道:“大人,他是前些时日,才来赴任的海澄知县。”
“圣旨上不是说,陛下要新划出一片县城,作为大人开放海禁的试点嘛。而且这县城,陛下亲自赐名为海澄县。”
“再,再然后大人不是请求吏部,委任一位熟悉当地状况的知县。此人便因姓名与海澄县相同,又是闽南人士,所以吏部就将本该入四川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