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娘没有骗你,没有骗你!”
周氏疯狂地叫着,“儿子,你不要犯傻!不要被他们吓到了,左大友就是你爹,就是你爹!”
“娘,够了!”
左伯跌跌撞撞后退着,摇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不要再说了……咱们闹出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儿子,你要相信娘。”
周氏去抓左伯,急急道:“只要左大友认你,你就是他儿子!将来承继爵位,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当真是可笑至极。”
朱慈烺冷声道:“我大明的爵位是用来表彰有功之臣的,可不是用来表彰骗子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无需再验证下去了。在场的都是人精,自也看出了周氏的慌张。
“陛下,陛下,妾身没有撒谎,没有撒谎!伯哥儿真是大友哥的儿子!”
周氏哭着大喊,又爬到左大友跟前,拉着左大友的衣袍,撕心裂肺地喊道:“大友哥,快,快跟陛下解释啊!当年要不是我爹救了你跟张大哥,你,你今日哪里能得享这荣华……”
“够了!”
左大友黑着脸,“你还好意思提张大苟?要张大哥得知你会变成这样,当日怎么也不会背上那等污名,还被你爹打了一顿!”
“你,你这是要不认账?!”
周氏的脸迅速扭曲了起来,“是你认下的伯哥儿!怎么?现在要反悔吗?!没有我爹,你能当这国公?!你能享这富贵?!左大友,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
“污言秽语,当真是不堪。”
左弗打断了周氏,冷冷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子跟前也敢撒泼?!”
“将人带下去吧。”
朱慈烺冷声道:“冒充国公子嗣,刺伤……”
“陛下!”
左伯忽然跪下,“草民求陛下饶我母亲一命!这多年,母亲辛苦持家,因家中无成年男子,总被旁人欺负,受尽了屈辱!母亲将我抚养成人,我无以为报,还望陛下能开恩,草民愿替母受罚!!”
“陛下!”
王铎道:“我大明以孝治国。这左伯孝心可嘉,还望陛下成全,从轻惩罚。”
“照王大人这么说,我爹这一刀是白挨了?”
左弗冷笑,“若不是我有些手段,我爹命可就没了。怎么,什么时候这世道好人犯错就不该受罚了?再者,这周氏哪里像好人了?”
“左弗,你这贱人!”
周氏大骂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儿子抢了你的爵位,所以你处处针对我们母子!左伯就是大友哥的儿子,是大友哥亲口认下的,你们谁都不能反悔!”
曾樱摇摇头,“此妇人临死不知悔改,当真是可恶。可怜了这左伯,不但成了天下人眼中的笑柄,还被亲生母亲欺骗至此,可怜可怜……”
“镇国公,依你之见……”
钱谦益忽然道:“这周氏应如何处置?”
左弗拱手道:“敢问首辅大人,依我大明律周氏当如何处置?”
“按我大明律,凡谋杀人、造意者、斩。若伤而不死、造意者、绞。”
钱谦益缓缓道:“依律,周氏当受绞刑。”
“阿姐!不,镇国公!!”
左伯跪下,连连拜了几拜,道:“求阿姐给母亲一条活路,我愿以死谢罪!”
“弗儿……”
左大友轻声喊道:“为父已无碍,不若算了罢。”
“有法不依,要法何用?!”
左弗冲着左大友行了一礼,道:“周氏图谋不轨,以下犯上,欲谋害您,若是这等事也能轻饶,那天下臣民要怎么看?!”
“看来咱们的镇国公当真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王铎冷笑,“你父亲这个当事人都说算了,你又何必计较?”
说罢便是冲朱慈烺拱拱手道:“陛下,左伯孝心可嘉,臣恳请陛下从轻处理。”
“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一大半臣子都跪了下来。
左弗环视着诸人,沉默半晌,不由大笑,“真有趣了!我左家明明是苦主,可搞到现在,若是我等不谅解还凡成罪人了?!”
“云舒,律法之外亦有人情。”
朱慈烺道:“周氏虽可恶,可有孝子愿替其承罪,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这法外的人情不可不讲。”
左弗望着朱慈烺,她抿着唇,久久不言。
过了好半晌,才道:“陛下要如何处置周氏呢?”
朱慈烺对于左弗的识大体感到满意。
她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也顺从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让她太难看了。
他想了会儿道:“周氏欲图谋刺靖国公终不是小罪。不过左伯孝心可嘉,为表彰其孝心,朕可以饶周氏一死。不过,镇国公说的也有理。有法不依,要法何用?
依我大明律,民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