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县太爷不在县衙,她,她与知府大人去西郊了。”
见蒋一鸣如此抓狂,余风也紧张了起来,舔了舔唇道:“这位先生,到底是有何要事?”
“立刻派人去找县太爷,十万火急!”
蒋一鸣急吼吼地道:“你们做不了主,反会因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
他咽了下口水,又道:“可还有可靠的人能做主?”
“这……”
余风蹙眉,见蒋一鸣如此迫切,感觉开始不妙了起来。
问题,武进县现在百姓安乐,又能出什么事?这人真得是秀才吗?
“你这蠢货!”
见余风还在迟疑,蒋一鸣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道:“若出了问题,不知多少人头落地,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或,或许小营前的柳百户可帮忙。”
余风见蒋一鸣如此,也紧张了起来,“他,他是我家大人发小,信,信得快!”
“快,将人找来!”
“这是要做什么?!”
邱云平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当我这个二老爷不存在了吗?!”
蒋一鸣起身,拱手道:“见过县丞。”
“蒋一鸣?”
邱云平对蒋一鸣有印象。此人有点才学,可偏生是个搅屎棍。只要哪里出点事,他都要带头起哄。只是他家虽是中等人家,可族人却是不少,家里还有几个举人,所以很多时候也只能任由他抨击,只当他放屁了。
想到这里,邱云平的脸有些冷了,“怎么?以表字行世的蒋小友这回又想一鸣惊人了吗?
蒋一鸣以字行事。此人当年颇为狂妄,第一次行举业时,曾说自己要一鸣惊人,以十六岁的年纪中个秀才…
这等狂妄之言众人只当笑话,哪里晓得他还真中了。从此以后,虽说再无出色的表现,但他还是以字行世了。
邱云平对这刺头印象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蒋一鸣对邱云平也不陌生,知这家伙无甚德行,行了一礼后便保持了沉默。
“发生何事了?”
邱云平望着蒋一鸣,见他面色苍白,身子还在轻颤着,再结合刚刚听到的话,他蹙眉,“还不快道来?”
“这事……”
蒋一鸣顿了顿,道:“恐怕二老爷做不了主。”
“放肆!”
邱云平大怒。
虽说被边缘化了,可他好歹也是个官,哪里轮得到一个秀才轻贱?
可偏偏蒋一鸣就不吃这一套,他拱手道:“大人勿要动怒,此事事关重大,不见到知县大老爷不敢说。”
“好好好。”
邱云平气得心肝都疼了,“看来这武进县已成她左弗一人的武进县了!本官堂堂一县丞,竟也不能为民做主了!”
蒋一鸣没有说话。可看着邱云平的眼神却带着嘲讽。
为民做主?你若为民做主怎会落得今日下场?左大人没将你一起治罪已是宽恕了!还来端官腔,真是没自知之明!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一旁的余风急了,“这先生,若真是事态紧急,二老爷也可做主的!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这等事二老爷做不来!”
蒋一鸣这会儿也冷静了许多,“你们派人去看住马复兴面馆就行。”
“这是何道理?”
邱云平一蹙眉,“难道是发现了汪洋大盗?是通缉犯?”
蒋一鸣抿着嘴不肯再说话了。这模样,倒让邱云平的怒气灭了不少。
难道真是有通缉犯流窜过来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可不是小事啊!
“那迂腐书生!”
想到这里他便呵斥道:“还不速速道来?若有歹人混入城中,出了事怎么办?!”
“不好啦!不好啦!”
忽然外面有衙役惊叫着飞奔进来,“走水了,走水了,县学走水了!”
“什么?!”
邱云平身子一震,“这个天怎么会走水?!还是县学?!火兵丁何在?!快组织人扑火!”
蒋一鸣的身子颤着,见着诸人忙碌起来,忽然大叫,“留下人看着衙门!这,这是鞑子搞得鬼!!”
“唰”,所有人都望向了蒋一鸣,蒋一鸣强逼着自己站定,他颤着声音道:“我,我刚刚在马复兴面馆见了两个出家人,他,他们很可疑,脑袋后面有这样一个圈,那一块特别白……”
他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我感觉那两人是鞑子!常州混进了鞑子!”
邱云平呼吸一窒,“此言当真?!”
“这等事哪里敢说笑?!快去将县太爷找回来!这县衙要严防死守!”
“我去通知柳百户,他那人不少!”
余风道:“你们几个,组织火兵丁和百姓一起灭火,还有你们几个,看住衙门!你,去知府衙门,立刻通知知府!”
“等等!”
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