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距离茱莉亚住所数公里外的一间地下室内,穿着黑『色』法袍的“圣杯女巫”泰勒正默默地为自己的右手包扎着伤口。
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的绷带上渗出不少血迹。右臂的疼痛让泰勒额头满是冷汗,咬牙将伤口裹上时,门锁忽然传来的响动让她神情一凛,左手立刻握住法杖,短暂的挥动后指向了前方。
大门缓缓打开,一支魔杖先伸了进来,在门口的墙壁处轻轻点了一下,圆环状的图案显现在墙体上时,泰勒终于松了口气。
她念诵了一句咒语,大门旁两具架设起来的机弩缓缓松开了弩弦。木门在她的控制下完全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后,泰勒神情激动:“玛莎大人?您亲自来了…”
披着棕『色』斗篷的女巫迅速走进来:“泰勒,谢天谢地,我们来的还算及时。”
玛莎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影,进门之后戒备在门口。来到泰勒面前后,女巫玛莎神情严肃:“我看到了爆炸现场,泰勒,你确认那就是‘白魔杖’?”
“恐怕是的,玛莎大人…”
泰勒对她极其尊敬,她的手臂现在几乎抬不起来,却依旧强撑着要行礼。玛莎将她扶起,随后等待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而说起事故的原因,泰勒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恐惧:“我从史蒂夫手中买来那魔杖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这东西不同寻常…我当时只以为是某种被诅咒的物品,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那天想着尝试使用一次,就出了意外…”
她说着忽然捂嘴咳嗽几声,结果发现掌心全是刻出来的鲜血,这明显是内脏受了损伤。
玛莎赶紧拿出带来的『药』剂给她喝下,并亲自帮她擦拭了嘴边的血迹:“是施法抵抗?”
“比那个更强烈…我试图沟通魔杖的时候,它产生了一股非常强大的排斥力,我想压制,没想到会——”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当时若不是察觉到危险及时扔出去,恐怕泰勒如今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那魔杖呢?”
“在那块墙砖的后方,”泰勒眯起眼睛,连声警告:“玛莎大人,千万…千万不要尝试压制它内部的力量,那种感觉太恐怖了,就像被深渊中的怪物凝视一样。”
玛莎郑重点头,随后亲自将那魔杖取了出来。她明显有所准备,专门戴了个特制的手套,随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柄精致的白『色』魔杖。
称为“白魔杖”的它,可不仅仅因为外观是白『色』。对于地下世界的女巫们而言,这柄魔杖代表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意味着某个独一无二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它的存在,比光照派教宗手里那柄所谓的“至高权杖”来的更有实际意义。
因此无论“圣杯女巫”还是“高地女巫”,近百年来都在搜寻着它的下落…
“确实是它。”
玛莎眯眼辨认着魔杖上的细微纹路,却是忽然道:“除了魔杖,你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没有…我也想到要去消灭一切证据,但在出手这柄魔杖的佣兵那里,我并没有得到有用信息,只知道那个叫茱莉亚的,是黑吃黑抢来的这柄魔杖,而原本挖出它来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
玛莎眯起眼睛,随后又问道:“那刚刚你说的那个史蒂夫呢?”
“抱歉,长老…他受到了一些势力的保护,我没敢动手。”
女巫长老缓缓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
***
“‘身体的状况严重恶化,这比当初在菲尼斯泰尔受的伤更重’…菲尼斯泰尔是什么地方?”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坐在壁炉前的卡珊德拉正在阅读着手中的“日记”——她可以确认这是自己写的,但记忆对此一片空白。
上面的法语她认识,只是涉及地名时完全没有印象。
赵炎正在就着『奶』茶吃早餐,熏肉被他裹在面包里,涂上『奶』酪后味道还算不错,咀嚼两口,他回答道:“法国一个省的名字,也有‘天涯海角’的称呼,景『色』不错,『奶』酪也很好吃。”
别说卡珊德拉,旁边的女仆们也根本不知道“法国”是什么国,这个拗口的省又在哪里。
但她们原本一辈子生活在黑墙之外,不懂地理是常态,女巫却隐约知道这地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日记上说…她——”
“不是‘她’,是你自己。”
赵炎说完便见卡珊德拉瘪起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只好补充道:“当然,这感觉肯定很诡异就是了,你就当是另外一个人吧,比如说…这是你的亲人给你留下的遗产。”
这么说其实更准确一些。
以地球上的记载来看,作为议长的卡珊德拉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而现在的种种证据显示,她在百年前因为某些事情受了重伤,知道自己或许死亡之后要很久才能复活,便把“遗产”埋在了穆图里山上,显然是打算给“复活”后的自己做些准备。
但赵炎从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