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直接翻个白眼。
从道理上讲，帮村民对付怪物这事，对普通人来说大概率送死，就算是对佣兵，也要考量一下实力才能开口。
而赵炎对于卡珊德拉来说，就是个刚认识没两个小时的陌生人，哪儿有直接询问的道理？
但这女巫好像就是个直肠子，根本没考虑过什么人情世故。
不过说实话，赵炎此时还真没想一走了之。
普通人都会趋利避害，除非如汉森等人这般无路可退，才会选择拼死一搏。而赵炎则完全不同——长生者对金钱名利没兴趣，但对一切“未知”却充满了好奇。
他会学习死灵法术，会寻找渡鸦，会加入第九局，会和女巫联盟做交易…这一切背后的最大动机，其实都是内心的好奇。因为对于一个死不了的人来说，做任何事情都是没有风险的：大不了就是疼一阵，反正还能活过来。
舰炮轰炸都体验过，赵炎会怕这种野兽？
他现在关心的是眼前的疑点：脚下这片地区、眼前这群村民，以及刚刚逃离的野兽…通通有问题。
因此他没有回应卡珊德拉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向了四周的村民：“各位，不是我帮不帮忙的事，那家伙我也看到了——我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怪物。而不管这玩意是怎么出现的，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望向了汉森：“刚刚你们说这里是什么‘禁地’？”
汉森此时还有些发呆，他不懂为什么这位女巫非要去征询赵炎的意见，被这么一问，面色明显有些犹豫。
而卡珊德拉明显一心想让赵炎上贼船，劝阻汉森道：“约翰是一位强大的佣兵，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干掉那家伙的把握能高出不少。”
汉森也知道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干脆豁出去道：“因为这里从数百年前，就是明令禁止不让人类进入的区域…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
赵炎眯起眼睛，看四周那群人冻的哆嗦，他没有继续询问，转而道：“那就进屋说吧，让其他人小心一点。”
汉森也不想在野外聊天，安排一众猎人盯梢和安置尸体的事，随后边和卡珊德拉一起随赵炎来到了屋子内。
大门关上，风雪声小了下去。赵炎随手把木柴扔进壁炉，在昏暗的光芒中，转过身问道：“你说的区域从哪里开始算？黑墙之后？”
“是的，黑墙之后便是人类的活动禁区，这个说法是村子里代代相传的…最初塔里村其实在迷雾森林的边缘，但是上任村长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村民穿越了黑墙，并定居在了这边。”
他也没有隐瞒，将塔里村的“发迹史”简单说了说，大概就是战乱让他们无处可逃，无奈之下来到了黑墙这边。结果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了些，可动物资源丰富，同时皮毛和副产物与黑墙外明显不同，在内陆卖的价钱极高。等战乱平息后，塔里村甚至比原来过得还好了些，原本只有百人的村子，最鼎盛时期能有超过三百人。
可最近两年，狩猎开始变得困难，事故频发。老猎人频频失踪后、为数不多的驯鹿也死得一干二净，村民们陷入窘境，过冬的食物基本吃光，外面的商队要在迷雾森林的积雪融化后才能开始贸易，熬到现在，才有眼前困苦而绝望的一幕。
“你说这里是人类禁区，但生活了三十年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到了最近才开始碰到诡异的玩意，对吧？那当初的传说中，有说黑墙之后有什么东西吗？”
“我小时候听村长说，这里面都是被封印的恶魔，也有人说这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而更离奇一些的，则说‘黑墙’不是山，而是人造的墙，为了抵御邪恶对人类世界的进犯。”
“但我们都知道，这就是山体，不可能是人造物。”
卡珊德拉忍不住说了一句。
赵炎看她一眼：“就不能是女巫用超能力造出来的？”
“怎么可能？”
她连连摇头：“如果女巫有这种本事，哪里还有教廷吸纳信徒的余地？信女巫就是了！这是只有神只才能做到的事。”
赵炎沉默下来，眯眼抱着肩膀坐在那里不说话。
卡珊德拉等了几秒，忍不住道：“约翰，我的法术对它还是有效果的，只要你能牵制一下，杀死它并不会很难…”
汉森心中不解，他觉得自己和村里的猎人们一样不差。但赵炎最终抬起手示意她停下：“那怪物来不来还不一定呢，而且我看它非常警觉，你想用陷阱的话，恐怕会被察觉。”
“我的法术可以屏蔽感知，它发现不了的。”
卡珊德拉异常自信，赵炎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猎人队伍，原来是她在搞鬼。
“还是那个条件，如果能够帮我狩猎它，我带你穿过迷雾森林，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行——”
赵炎看她抿起嘴，这才把后半句话说完：“得加钱。”
***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