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将情况汇报完毕,居谷兰便让他继续打探。而他则与拉阿勒速速收拾了一番,一起来到了王宫,准备再探一番摩雅邪的虚实。
正当二人于宫门处与守卫交涉时,竟是远远看到了鄂鲁默和朱天宗师,而且他二人似乎是起了些争执。拉阿勒见状,不由有些厌恶的撇嘴言道:
“这两个贼人不知又在商讨着些什么,亦或是争论着又该如何害人呢吧!”
居谷兰眯眼观望了一阵,随后又轻声言道:
“呵呵,来得正好!”
居谷兰和拉阿勒闪到一旁,朱天宗师和鄂鲁默目光亦是扫见了他二人,便突然是止住了说话。
朱天宗师的脸上倒也不动声色,但鄂鲁默看起来是颇有些尴尬,但见居谷兰和拉阿勒过来,只得勉为行礼道:
“兰公子,阿勒公子。”
居谷兰虽然看不上鄂鲁默,但明面上还是需过得去才行,于是还礼道:
“哦,见过鄂鲁豪长……”
而拉阿勒则只是拱了下手,并未搭话。但遇他二人,如此借机入宫倒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于是,拉阿勒径直便朝大殿而去,居谷兰则走近朱天宗师身边时,有意顿了下脚步,并是说道:
“不知宗师与本公子之前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朱天宗师微微一愣,很快明白居谷兰所问,笑道:
“当日,在下和兰公子交谈甚多,却不知兰公子所指何事?若是在下的身份,则确是无有半分虚假的!”
居谷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是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若有机会,本公子倒也想与宗师好好谈谈。”
朱天宗师不由有些讶然,不过很快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若有机会定来拜访。”
居谷兰也不再说话,径直朝大殿而去,却隐隐听到身后的鄂鲁默甚是不服气的说道:
“这件事且先如此吧,待本豪再好好琢磨琢磨……”
朱天宗师似是有些发了急,不禁叹息道:
“这又有什么好琢磨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大豪怎么就不明白?……”
居谷兰和拉阿勒来到大殿的后面,只见摩雅邪和武瓯骆正在商讨政事。忽闻门外有人通禀觐见,当即停下,只见居谷兰和拉阿勒是一起躬身言道:
“见过二位大君!”
摩雅邪微微挑手,说道:
“二位公子不必多礼,你们此刻入宫来见寡人,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居谷兰朗声道:
“先王、先夫人及毕摩的葬礼一置便需数月之久。吾等在柯洛倮姆久居终究有所不便,理应遣回各部以备国丧。而各部世子和使者滞留城中,也绝非良谋。还望二位大君能够知晓这其中利害,早日替众人行个方便才好。”
摩雅邪听罢,知其来意乃是老生常谈,亦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这件事之前本豪已和武宗大君商议得甚是清楚了然,目前刺客未获,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本豪和兰公子此前也多次言及,你本该是最通晓这其中的难处的。”
居谷兰则是顿首再拜,与其言道:
“贼人时至如今仍然是一无所获,想必早已是混出城去了。且大君的乍部人马也早已是将柯洛倮姆给翻了个底朝天,想来再是捉拿亦不过是徒劳而已……”
摩雅邪听到此处,立即是一语打断了居谷兰,只听其言道:
“此事乃本豪和武大君共同商议的结果,本豪也知晓你们定然会有异议。但此事事关夜郎安稳,不得不为,更无需多言……”
拉阿勒此刻早已是听不下去,立即是直起身来,甚是不恭的呵道:
“既是国葬,却又不遣人报丧于各部,酋豪究竟是意欲何为?而且,现在还将吾等是软禁于柯洛倮姆,这也未免是欺人太甚了吧?!二位大君之命,吾等本应尊从,但眼下局势已不同伊始,何故还不解禁?”
摩雅邪看了一眼身旁的武瓯骆,但听武瓯骆却也甚是无奈的说道:
“哎……此举确是无奈,国主薨得如此突然,倘若柯洛倮姆没能完全稳定下来,只怕是会牵扯更多。二位公子,事有轻重缓急,务必要以大局为重呐!……”
居谷兰听罢,心下不免一沉,叹息一声并是暗忖:
“虽然已曾料定这武瓯骆弹压不住摩雅邪,但是也确实未曾想到,摩雅邪竟这么快便叫此人是言听计从了。想必……定然是这摩雅邪拿捏住了武瓯骆的七寸?!又亦或是……此人所言是另有隐意?”
而拉阿勒则依旧是择言不善的对道:
“既如此,那敢问二位大君,目前柯洛倮姆不得进出,对控制眼下局势又是有何裨益?”
摩雅邪听这拉阿勒竟是这般执拗,不禁冷冷回道:
“当然有益!……此举一来可以彻查刺客身份,二来也可避免别有用心者逃逸出去蛊惑人心,三来也可保得各部公子和各路使臣的周全。既有此三利,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