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翟和武维义赶到城中北门,已是薄暮。眼见这火红的夕阳如今映辉在城楼之上,更是显出了一丝肃美……杜宇则是自官邸迁至城楼,安排整备了一番后,便是一直立于城楼之上,远眺顾盼着武维义他们的到来。
“公主快看!是他们!……他们平安回来了!”
只听站在杜宇一旁的婢女是兴奋的与杜宇如实唤道,杜宇往城楼下定睛一看,果然是见到武维义和墨翟,如今却还是穿着原来的那两件覆满尘灰的衣衫,只不过却是又平添了几道血渍来。
一看便知他二人定是在武库那里与巴人细作是交手了一番,杜宇自是极为关切,于是便一路往城楼下是疾奔而去了:
“武郎,墨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武库之事却是如何了?……可是与那些歹人交了手?……可曾受了伤?”
听得杜宇的这一番关切的言语,又是见到杜宇神色如此慌张。武维义却是与她微微一笑,报了一声无恙:
“呵呵,宇儿且放宽心……那些巴人细作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虽是有心染指武库,却是反而被武郎设计,诱其上钩!如今,这些个贼人却已是被戌僰他们所剿……而武库如今也已是安稳如山了!”
杜宇听武维义如此说,又见他二人也确是无有受伤的迹象,便也就安心落意了。
“若是如此,那便是甚好……宇儿来此之后,便已是遵照武郎的嘱咐,在城楼之上替你二人是整顿了两间屋子出来。你们届时便可在那里歇息……另外,宇儿也知你二人这一身的‘粉尘’,总需是洗沐一番才好……然而,于城楼上取水却也是多有不便,因此宇儿方才是去到城楼之下,正巧是遇有一处院落,宇儿已是与其主人做了商量……你们这便快快随我前往,去洗一洗这身上十几日来的污秽。”
武维义与墨翟见杜宇竟是替他们考虑得如此细致入微,心中也是由衷感激。自是不忍拂了她的这一番好意,于是他们便是随着杜宇一起,前去附近的这一处宅院。
到得此处院落,见其大门如今竟是直直敞开着的。待他们进入之后,却发现此处的院落布置倒也是别有一番新意。但见其东南西北四正方位处,各是悬置着一面八卦铜镜。而在四处屋舍的檐角处,却又是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箓。
“呵呵……真是没看出来,此处院落之主,原来竟是一名江湖术士……却是不曾想到,这些全凭一张嘴讨活的人竟也能在此地是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呐!”
武维义一看便知,这些个院落中的装扮,定然是那些江湖玄术之士故弄玄虚的摆设。武维义素来不信这套,因此,便是颇为有些蔑视的说道。
“呵呵!是谁竟是如此无礼?竟将我说成是在此处故弄玄虚?!”
这武维义话音刚落,却是听见屋内走出一人,但见此人竟是披着一头银白的散发,却也甚是整洁,可谓是凌而不乱。见其全身又是穿着一身的素色深衣,右手持着一支羽扇,左手则是端着一方不知为何物的算器。
但见此人是走出屋外,见是公主殿下领人前来,便是立即上前迎道:
“哦!……原来是公主殿下,鄙人见过公主殿下......鄙人依照公主吩咐,已是命人早早的准备好了汤池,却不知是哪二位公子需在此处沐浴?”
“确是有劳宅主了……便是眼前的这二位。”
那术士瞧见武维义和墨翟这一身的蓬头垢面,却是浅浅的贼笑了一声,说了一句: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此二位少年英雄……好吧……那二位这便请随我来吧!”
武维义和墨翟听罢,不由得是吃了一惊!他二人其实与这宅主是素昧平生,然而听此言语竟好似是与他二人相识一般!
武维义与墨翟虽是不知其理,却也是不便询问。只得是随着这名术士一路往内院走去。进得内院,武维义的眼前却又是突然一亮!
“这......这是何物?!”
那名术士回过头去,看见武维义竟对着自己院中的一副风水测绘所用地形摆设是这般的大惊小怪,便是颇为费解的说道:
“呵!……只道是你瞧见了一些什么玄机,这只不过是鄙人为了方便排布此间风水,而特意制作的石局罢了!又是何足挂齿?!”
武维义一见此物,便是不禁兴奋了起来。此物不正是如今他最为需要的地貌“沙盘”吗?!
“宅主……哦不……恕在下冒昧,先生如今舍下可还有其余闲置的客舍?若是有闲置着的客舍,我二人可否于此处借宿一宿?!......哦不,若是没有也不打紧,我二人便是待在此地也好!”
那名术士眼见这武维义如今却是这般的一惊一乍的说道,却不禁是仰天大笑了一声,又是捋着他那银白长须说道:
“哈哈……客舍自是有的,二位若是不弃,在此留宿一晚自是无妨……”
“那便多谢先生……”
只见武维义和墨翟二人便是快快的洗浴了一把,便是又赶到后院中。此时杜宇和宅主正是在后院中闲聊,待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