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义跪在地上,朝着河水的方向拜了三拜。起身后便朝着之前船夫所指的方向一路奔走。 当武维义赶到城西集市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那些个准备摆摊小商小贩都已经陆陆续续来到市集。武维义便是询问着他们,一路打探着羌人马市的所在,最终在一处破旧的残垣处,终于见到了几名羌人模样打扮的人。只见他们正在将马匹一匹匹从简易马厩中整整齐齐的牵出来,又列成一排。武维义拿出那方手帕,仔细比对了一番,果然便是此处。 武维义于是走上前去,与那些羌人商贩打了个照面,由于武维义也不通羌语,他自然是不敢贸然开口。只见他拿起了那一方手绢,朝着其中一名羌人比划了一番。 与他照面的那名羌人见到了此物,笑了笑便帮着武维义往他处指引了一番。武维义朝着那羌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羌族青年正盘坐在墙角处。只见此人高耸的鼻梁,深凹的眼眶,容貌甚是俊俏。于是武维义手里持着那一方绢帕朝他走去,正当他要开口说话,那羌人觉察到有人靠近,立马起身将佩刀架在了武维义的脖子处,大声呵斥道: “你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武维义一听,原来这羌人也能说汉语,武维义这便开口回答道: “在下......在下武维义,如今被官兵追杀,一路逃到了此处,如今只想要出得城去,还望这位兄弟能够帮在下一把。” 那羌人斜眼看了看武维义,却嗤笑了一声,说道: “呵!真是好笑!你被官兵追杀,却来找我帮忙。难道是把我当作善神了不成?” 武维义听罢,便将手中那方绢帕摊了开来,与那羌人青年说道: “是曾有人赠与我此绢帕,说是若我以后有难,可来此处求助。我如今是走投无路,却只得到此来投了。” 那羌人青年定睛一看,一把将那绢帕抢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得会心一笑: “嘿嘿!就知道杜宇姑娘心里还是有我的!” 那羌人青年盯着那方绢帕,爱不释手,看得出神,全然忘了武维义还站在身旁。然而武维义此时却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一般。毕竟在城内多耽搁一刻,便是要多一分的危险。于是他便主动开口问道: “不知道这位羌人兄弟到底肯不肯帮助在下,若是不愿帮助在下,在下这便告辞了!” 话一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去。那羌人却不急不慢的说道: “嘿!你若要自去送死,谁也拦不住你。今日早晨,城中各处守卫就都像疯牛一般的在搜查一名潜逃在外的要犯。依我看,那名要抓的要犯就是你吧!” 武维义听到这里却是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那名青年,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想抓我去邀功请赏?哼!今日我既然落在你的手里,那就请便吧!” 只听那名青年听了武维义这番说辞,却是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柯迩震西从小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金银财宝没有见识过!需要拿你去换赏金?你也太小看我们羌人了!锦织公主待我有恩,我们羌人从来懂得知恩图报!你今天这个忙,我柯迩震西是帮定了的......来人!给他换一套我们的服饰,我们今天的买卖就不做了,本豪今日要去看望看望我那还没过门的阏氏!” 于是武维义取了一套羌人的衣服,在角落里更了衣,盘了头,走出来以后众人定睛一瞧,却是各自捧腹大笑起来。 武维义却不明其中原因,那名叫柯迩震西的青年也一同与他们嗤笑道: “你们诸夏人真是长得白白净净,当真像个姑娘家的一般,哈哈哈!” 武维义听了却是没来好气的回道: “我们诸夏之人崇礼克己,可不似你们这般争强好斗。况且我们诸夏之人如今能够定鼎中土,靠的乃是仁王之谋。哪里用得着如你们这般的彪悍体魄。” 柯迩震西听到这里,轻蔑的笑着,摇摇头又呛他道: “呵呵!嘴巴倒是厉害的很。你口口声声说你们诸夏人是仁王之治,如今却为何变得这般四分五裂?非但天下分裂,就连周宗兄弟之间也是互不相融,最后竟还刀兵相见!要我说,你们诸夏人当真是虚伪的很呐!” 武维义一听,却顿时一时失语,心底暗自想道: “不想今日竟被这羌人呛得是哑口无言!不过此人也算是有些见识……而他所指的这个‘兄弟之争’难道就是说的王子朝之乱?” 柯迩震西看着武维义又朝着地上一盆碳灰说道: “去,把这盆炭灰涂在身上。可要把露出来的白净皮肤给涂得均匀些。就你现在这副白净模样,哪有半分像我们羌人的模样!” 武维义虽然有些不悦,却觉得这人说得也有些道理,便走过去倒了一些炭灰在手中,再慢慢顺着胳膊擦拭了起来。 那些羌人又站在一旁嗤笑了起来,只见又过来两人,其中一人端起锅子便往武维义的胳膊等处抖撒起来,另一人则拿着一块麻布帮着武维义使劲的来回擦拭。没一会的功夫,武维义从头到脚只要是漏在外面的地方都被涂成了炭黑。 柯迩震西一见到武维义这副打扮,点头称赞道: “嗯!这样子才像是我羌族好男儿嘛!” 柯迩震西又唤人找来一匹马,问道: “你可会骑马?” 武维义原本便已经有些不悦,又瞧着那柯迩震西一副轻蔑的模样,便略有怒气的回答道: “骑马又有何难?会骑!” “哦?那便请上马吧?从此地去郫都还要半天光景呢!” 武维义憋着一口气,来到马的一边,却又看傻了眼,回过头去怒道: “你这是在耍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