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宫出来,木杨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便有宫女上前说九皇子派人送来了不少的水果、点心,还有一批宫里前几天其他小国使臣来时进贡的一些小玩意儿,恐怕都是他皇子身份分得的,都搬到这里来了吧?
木杨瞧着送来的吃食和玩意儿,都是她和原主平日里喜欢的,眉眼忍不住柔和染上笑意。她吃了些剥好切块汁液丰富酸甜可口的橙子,便跑到案几前,给荣允潇写了封信,询问他这几天可有空,她想出去转转顺便看看锦绣坊。
宫里到处都是两位大boss的眼线,她不好明确说自个儿想去看看从太后手里新得的田地资产吧?原主心气儿很高,她宁愿从一起玩的世家子弟手里抠搜些好东西,也不愿意张口从太后那里讨要。
若是原主在的话,肯定死活不接这些地契的,哪怕是太后以当添妆的理由。她是个看着大大咧咧颇有些张牙舞爪的姑娘,很多话却闷在心里说不出口,是以特别不好人喜欢。
木杨接手了原主的身体和人生,自然不想要违背其意愿,虽然收下了太后给予的地契,但是她打算好了,自个儿好好地扩大经营,只拿其中两成的盈利,其余的都给太后。一呢暗中购买粮食、药材分了男女主的功劳,二呢报答太后的收养之恩,三呢自个儿手里也有些钱财做更多的事情。
宫人将信件送过去,等回来时又带回来了一封信。
木杨忍不住弯着唇角,颇有些学生时代传纸条的趣味,她打开看了下,荣允潇说明儿个下了早朝便来寻她,他们一起去宫外吃早饭。
十数个皇子从书院回归,对于皇宫来说也是件大事了,皇上手一挥便让宫人给各个主子们下达晚上参加洗尘宴的通知。
太后是必定要到场的,木杨也被捎带在参宴人员的名单中。
消息刚到达永安宫,太后便派人给木杨送来了晚宴的装扮,桃粉色用金银丝绣芍药交领短袄,火红色裙衫,外加月牙锦绣镶银狐毛的斗篷,一套蓝玉镶金芍药头面。
宫人们受到叮嘱,特别精心地给木杨装扮着。只是呢,为了展示女主未来化妆术的高超,这个年代的胭脂水粉虽然研磨的细致,但并不服帖,稍微出点汗或者沾点水,脸上便成了稀浆糊了。
木杨拿出自己用草本精华混合了极少的晶液配置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皆是用白底蓝纹精致的瓷瓶装着,在梳妆台上摆了一排,每个瓷瓶上都是烫印的行书字:蜜邬皂、玉凝露、还肌膏、空奇粉、玄莲脂、天枝墨霜。
她本身经历过药浴洗经伐脉,年纪轻底子好,肤若凝脂面如桃花,平时只需要洁面后擦拭些护肤品锁水亮肤,如今又添加了粉底、唇膏腮红两用的霜、眼线与眉笔两用的霜。
木杨自个儿化完妆,本就明艳的五官更加立体精致,在略微昏暗的房间中犹如散发着莹莹光泽的珠宝,再配上衣服和饰品,美得更加神秘而恣意。
听到永安宫的动静,她穿上斗篷带着宫人走了出去,跟在太后撵车后面。
宴席摆在冬日里还百花齐放的御花园,火红的灯笼五步一安置,照得整个院子像是被晚霞笼罩,屋檐庭廊里流淌着华彩斑斓。
宫人们在花丛中穿梭着,手里端着果盘点心和酒水,大部分宫妃、公主和皇子以及些权贵世家都已经落座,太后和皇上都是卡着点同时到了御花园的门口,相携往里面走着。
木杨规规矩矩地跟在他们身后,微低着头好奇地用余光瞧着比电视中还要奢华的贵族生活。她倒不会生出什么指点江山的壮志与野心,只是纯粹欣赏与惊叹,人活着呢要有点追求,要知晓满足,要有人相陪,日子才能有滋有味绵延年长。
她一直都是小女人心态,比不得女主吃尽苦头后对权势的渴望,大抵是因为木杨曾经企及过千万人艳羡的地方,浏览过诸多风景,体验过奢华,才更加看重眼下平淡的小幸福。
一众人听到太监掐尖嗓子高唱:“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他们纷纷起身从矮几后走出来,俯身跪拜在冰冷寒凉的地面,齐声喊着:“恭迎皇上,恭迎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木杨默默地翻看着原主的记忆,将眼前的众人给对上号,她自然看到一众皇子里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的男主,也瞧见面若玉冠对着自己邪魅噙笑的宿命,还有一众才俊里一袭月牙白俊美无双的女主。
大家等皇上和太后落了座得到允许,才起身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去。
这样的宴席挺枯燥的,木杨坐在太后身边,半隐在暗处咔吧咔吧惬意地吃着松子和瓜子,听皇子和学子们向皇上作术业报告,有的是念几句酸文,有的是谈及风土国情,有的则直接拿着笛子吹奏起来,他们都在努力展现自个儿最突出的地方,争取在大boss跟前赢得些注意力,说不定往后学成归来能够得到重用一展抱负。
荣允炎和余士铭表现的中规中矩,荣允潇直接是躲在人群里跟邵羽尚当背景,彻底顺着纨绔的路子奔着。他们心里各有自个儿的打算,隐藏着真正地实力,降低敌人的戒心同时,暗暗继续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