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结果如何,木杨没有退路,她硬着头皮坐直身子,软面团子的小脸肃着,唇角带着抹嘲讽之痕,令那对浅浅的梨涡都染了丝凉薄,妥妥的女配上身。 她缓缓地端起杯子,这是套画着腊梅怒放精小的茶具,瓷白温润,倒也彰显着其主人生活的雅致。茶水清亮彻黄,上面飘着两朵小菊花,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能够想象入口必然是清香止渴的,“嫂子喜欢喝茶?” 白素兰轻笑着点点头,端庄地坐着,小口地抿了下,“只是略懂,谈不上精深,图个乐趣吧。” 木杨撇撇嘴,直接道:“茶道博大精深,从茶具、水和茶料的择取,到火候的控制、煮茶人的心情与悟性,都很讲究,缺一不可。嫂子倒是一点都不讲究。” 听着木杨毫不客气的话,白素兰轻蹙下眉头,又抿了口茶水,笑道:“家里杯子少,才选了这么一套茶具待客,哪里会想着讲究什么?” “你家电视不大呀,看着是黑白的吧?那看起来多无趣,”木杨的眼睛落到面前的电视上,摇着头一脸嫌弃地说,接着又看向身下的沙发和茶几,上面放着碎花小垫子,阳光透过微薄的纱帘,洒下的光点跳跃着,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这是套打磨的光亮的原色实木家具,在崇尚复古和彰显文化底蕴的棕红色低奢浪潮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是自个儿设计让木匠帮着做的吧?原生态的理念是不错的,不过不土不洋的,只能说嫂子您口味太独特了。” 白素兰听着木杨将她的家一一批判了一遍,饶是忍耐十足的她脸上的笑也都要维持不住了,她深吸口气,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垂着眼睑道:“嫂子不像是来我家做客的呀?” “我没说来做客呀,”木杨弯着唇角,那对梨涡立马灵动起来,整个人显得尤为清丽,“我刚从医院回来,心情不大好。” “嫂子是军医,事情比较多,心情不好我能理解,”白素兰点点头。 “呵,”木杨小脸一拉,冷笑声:“理解什么?你丈夫在手术台对我动手动脚,谁知道他是真烧糊涂了,还是借着糊涂轻薄我?你既然能理解,那可不可以替他解释下?” 白素兰抬起头眼睛带着厉色地看向木杨,“嫂子,我敬你是顾副团的妻子,也尊重你的职业,可你也不能乱说话啊。你要知道一句莫须有的话,很可能影响到别人的前程的。再说,我相信朗哥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木杨捏着自己鬓角的一缕长发,绕在葱白的指尖,脸上哪里有丝毫的不高兴,微抬着下巴眼里满是得意:“男人嘛,哪个不偷腥?他还以为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呢,就当着那么多医生和护士的面,搂着我不撒手,还轻薄了我。” 她抚上自己的唇瓣,双颊绯红,暗咬着牙再加重了筹码:“要说男人,还是腿脚健全的好,还别说,邵营长不愧是新的全能王,身上的腱子肉可不是别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