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插曲揭过,“文会”继续进行。不过,张标等人已经灰溜溜走开了,倒也省得陆扬他们烦心了。李玥旁边的钱蓶,拉着李玥的手儿,悄声道:“玥儿姐姐,你夫君好厉害呀,竟然能先后折服蓼洲先生、徐大家,连我父亲对他也是赞扬有加”。 李玥俏脸微红,却不知说些什么,对于别人称陆扬为她“夫君”,她毕竟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的,却听陆扬笑道:“感谢钱妹妹谬赞了”,好吧,这家伙耳朵,还真是好,隔这么远,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听到陆扬这句话,李玥都忍俊不禁起来。 钱蓶嗤笑道:“不用谢”,便与李玥笑作一团。 “文会”上,自然又作了不少诗,陆扬有时自己作了几首中规中矩的,有时又从《红楼梦》里抄来两首,倒也如鱼得水。对于文抄公这件事情,他自我安慰道:都是为了保护文化啊,自己这只小蝴蝶,不小心飞入了历史时空的岔道,说不定就会引起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到那时,还有没有郑板桥、纳兰性德、曹雪芹,谁又说得准呢。所以,得先将这些作为文化隗宝的诗词写下来,也算是抢救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午后,参加“文会”的士子,纷纷将自己现场完成的诗作,择一首作为代表,呈给主台的文坛前辈们点评,至于陆扬,已经得到寇知府的首肯,自然跳过了这个海选的筛选环节。他的诗作,被直接摆在了“宗主”钱谦益的桌上。 ~~~ “马上就要宣布本届‘文会’的名次了,姐夫,你紧不紧张?”在一起打闹了一天,陆扬、李玥与钱蓶早已谙熟。特别是陆扬与李玥之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生疏的感觉了。这算是陆扬这次最大的收获了。 “姐夫?!”陆扬、李玥同时讶道。 “对啊,我喊玥儿姐姐为姐姐,你又是姐姐的夫君,不是姐夫,是什么?”钱蓶理所当然道。 李玥大窘,陆扬却笑吟吟道:“也是,也是”。 “姐夫,你到底紧张不紧张嘛?” “紧张……倒是不紧张,但是有些饿了,希望早点开宴,我还等着喝府尊备下的‘冬酿’呢”,陆扬微笑道。 “姐姐你看,姐夫简直狂得没边了。你回去,可得好好管教管教”,钱蓶不忿道。 “好了,好了”,李玥自然不好说什么,拉着钱蓶的手道,“你看府尊大人与钱宗主出来了,怕是要宣布名单了”。 不知怎么,刚才还与陆扬置气的钱蓶立刻紧张了起来,心中默念,希望陆扬能有个好名次,李玥拉着钱蓶的手儿,也是越抓越紧。只有陆扬,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在旁一个劲的笑着。 “各位,现在请牧斋先生为我们公布前十名的名单”,依惯例,“文会”将从所有提交的诗作中,筛选出十篇最好的,排出先后名次,一一公布。文坛前辈们,则会当众点评,来提携后学。 “第十名,吴彩,作品《忆江南》……”,钱谦益那颇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第九名……” “……” “第二名,张宗子,作品《岳王坟》:西泠烟雨岳王宫,鬼气阴森碧树丛。函谷金人长堕泪,昭陵石马自嘶风……” 一直听到了第二名,也没听到陆扬的名字,钱蓶也没心思听钱谦益诵读、点评那第二名张宗子的诗作了,叹气道:“姐夫,下次努力哦,千万不要气馁”。 陆扬微笑道:“好”,李玥也看着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陆扬同样报之以微笑,又道:“不是还有第一名没公布吗?” “噗”,那张县丞的公子张标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就你,还想拿第一名?你知不知道,这苏州‘文会’的头筹何等难拔,那张宗子,名满江浙,这次专程从浙江绍兴赶来,也只得了个第二。凭你,也想拿第一?!” 钱蓶很想反驳,却无言以对。 陆扬笑道:“不要急嘛,拭目以待,要是我得了第一名,又如何?” “你要是得了第一,老子在‘文会’上裸奔一圈”,张标白眼直翻。 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话语,李玥、钱蓶自然赶紧捂住了耳朵,陆扬却在心中赞道:这是要玩行为艺术啊,很前卫嘛! “第一名”,这时,钱谦益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大伙都揪着心,竖起耳朵,听了起来,“陆扬,作品《无题》: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里芙蓉亦并头。今夕梅魂共谁语?任他疏影蘸寒流。” “啪啪”,这既是钱蓶等人开怀的鼓掌声,也是张标内心深处的自我打脸声,却听那陆扬向道贺的众人,团团作揖道:“侥幸,侥幸……”虚假,相当的虚假。 陆扬自然笃定了自己会拿第一,当然啦,那《无题》乃钱谦益多年后给名妓柳如是的赠诗,感人肺腑,将柳如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嫁给了大自己四十二岁的钱谦益,两人自此同效于飞。现在陆扬用这首诗,感动他钱谦益自己,让他老泪纵横,顺道给自己一个第一名的名次,自然不成问题。而且,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了,陆扬暗道,看他老钱到时候,拿什么诗,去祸害柳如是。显然,对于钱谦益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行径,陆扬极为不忿。 “咦,张公子呢,不是说要那啥那啥吗?”钱蓶笑道。至于,张标早已没有了踪迹。“真没劲,说话不算话”。 “难道妹妹真想看他裸奔啊”,陆扬失口笑道。 “呸”,钱蓶啐一口,“恶心”。 ~~~ 排名完了,士子慢慢散去,陆扬、李玥,当然后来又有李教谕也被一同邀请,参加夜宴。席间,另一位文坛前辈、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