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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看盗版去(1 / 10)

裕王府中张灯结彩,管家太监陈宏亲自带人从内官监领来了一批宴饮器具,又采买置办了许多新鲜食材,还劳动了几个馆里的大厨供奉在府里。最后还仔细挑选了几个京里有名的戏班子,南腔北调的什么都有,精心制作了一个戏折子,就看周岁宴上的来宾有兴致听哪个。

本来小皇孙的周岁宴根本不敢如此操办的,但嘉靖帝忽然下令礼部和宗人府,用藩王世子的礼仪为小皇孙制定了仪注,而且又将《孝慈录》颁赐群臣,这下裕王府一下子备受关注起来。

嘉靖帝从没有这样关注过第三代皇孙的长成,裕王的嫡长子出生,甚至得不到应有的待遇——怎么嘉靖帝忽然对这个小皇孙,另眼相待呢?

太监陈宏借着从内官监借器具的机会,小心翼翼地问了黄锦。黄锦倒是笑眯眯地,只说:“你们王爷遇到了贵人,解了皇爷的心结。”

待问道贵人是谁,黄锦只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天之前,裕王府书房内。

裕王朱载垕亲自沏了一壶茶,端到了正说地口沫横飞地高拱面前。

这高拱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任翰林院编修。后来嘉靖三十一年时,朱载垕开邸受经,高拱被选入府进讲,算如今,也有整整四年了。

“赵文华这个巨贪,竟有百万两银子的贪渎,”高拱怒道:“不仅侵吞万寿宫的大料,连江南试行的厘金,也截留了一半!如今帑藏空虚,永定门外,依然有流民未尽,像赵文华这样的祸国巨贪,不明正典刑以平民愤,竟还留着过年?”

高拱气得狠了,原本修长的胡须蹭到了绯红的官袍上,一来一去地已然散乱了。但这并不影响他面容的观瞻,因为这位已经四十三岁的高师傅双目炯炯,神采是那么的熠然生辉,两条法令纹又深又重,尤其是日月角,生的丰隆不已,要是有那略通鉴人之术的,定然要心下暗叹不已,古人诚然不我欺。

裕王听着他连河南老家话都骂了出来,脸上却渐渐染了笑意。

又听高拱像指挥着千军万马般,意气纵横地提出解决山陕流民的办法,到最后裕王含笑道:“师傅果然胸有丘壑,假以时日定是入阁为辅的良臣。”

看到高拱略微得意地眯起了眼,他又低垂了眼睛,声音也染上了酸楚:“师傅是二甲进士出身,点了庶吉士本应该步步高升的,可分配到我这里来烧了冷灶,我心里时常想着,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师傅。”

高拱自觉人生前途大好的时候被分到了冷清的裕王府,身不由己地站了队,个中心情之复杂岂是一言能尽的?不过他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学生,他却是十分满意的。

明静、宽仁、勤俭,在他的身上有着臣子们对上位者希冀的一切品质。而且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和臣下争权,与如今的嘉靖帝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虽然在女色上过分了一点,不过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臣下们是巴不得他把目光都投向后宫去,把政务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裕王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高拱微笑道:“臣也没有料到会成为您的师傅,大概是上天看臣没有儿子,所以特别安排的吧。”

这样让外人觉得不可思议涉嫌大逆不道的话,但高拱说出来,裕王却丝毫不觉得僭越,因为他真的将高拱视作父亲,这是他从亲生父亲嘉靖帝身上不曾感受到的。

裕王他咳咳了两声,眼睛有些湿润,不自在道:“我那孩儿,还有两日就要周岁了,他现在还没有名字,请师傅为他起个名儿吧。”

高拱惊讶万分,道:“这可使不得。还要请宗人府拟字、陛下圈名才是,我如何敢越俎代庖?”

裕王抿了抿唇道:“父皇修玄,从来不会过问我的事。我一旦呈了折子上去,外廷必要议论纷纷,就像、就像当年母亲的葬仪一样……”

高拱听得眉头紧锁,去年正月,裕王的母亲杜康妃死了,裕王请旨服丧三年。可嘉靖帝却以“应避至尊”为由,不许他为母重服!

别人不知道裕王为什么和王妃孝期生子,各种猜测,但高拱是知道的,因为裕王在和皇帝赌气。皇帝觉得裕王的生母死了,如果要斩衰重服的话,那就冲撞了自己,所以将礼部为杜康妃所拟的葬仪严重减杀了,而一向懦弱的裕王,没有办法反抗,但不代表他不怨。

你不让我给我母亲披麻戴孝,那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我孝期生子——这不是你说的,不让我为母妃重服的吗?

明明是皇帝不许裕王服丧的,等生了小皇孙出来,皇帝又发怒,对这个唯一的孙子视若无睹。高拱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裕王,不由得更加怜惜他了。其实这对师生的相处,已经情若父子了。高拱在裕王的心里,其实是更类似于父亲的角色。

想到这,高拱便道:“殿下如果不嫌弃,我就为小世子取个小名吧。且容臣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期扬礼上再呈给殿下。”

裕王欣喜道:“师傅取的名字,定然增福添运。”想了想,他又道:“也希望师傅长长久久的,将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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