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芳说的“百花仙酒”就是黑寡妇倒给陈惇的清酒,他将小船的船板掀开,居然整整齐齐码着一层酒坛子,酒味清冽,淡如白水。 陈惇不明白邵芳为什么如此激动,“这酒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酒可不是凡品啊,”邵芳如同抚摸美人一般,抚摸着酒坛:“这酒不仅可以延年益寿,祛病强身,而且有一个神奇功效,那就是让男人重振雄风,金枪不倒,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陈惇第一反应很愤怒,“为什么黑寡妇要给我喝这个,难道觉得我……不行?” 他这么一说,甲板上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惇……的下半身,邵芳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什么不行也就罢了,这个方面不能不行啊。” “去你大爷的,”陈惇恼怒道:“你才不行呢。” 这一下更是把所有人乐得前俯后仰,“邵大爷要是不行,天底下就没有能行的了!” 更有极善于溜须拍马的人,“小的就是喝了这百花仙酒,喝十桶,怕也鏖战不过邵大爷啊!” 陈惇倒对这酒好奇起来了,难道这酒真有如此神效,喝一口就能恢复男人的自信?岂不是和印度神油有的一比,“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酒有这么神奇?” “百花仙酒,据说用了一百种药材熬制,”邵芳并不是在开玩笑:“三年才能开十坛出来,多少人趋之若鹜,有价无市。你喝一口尝尝。” 陈惇稀里糊涂喝了一口,觉得淡地跟白开水一样,而且微微发酸,但不一会儿却又一股热气从小腹蒸腾起来,而且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陈惇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弯腰抱肚:“我艹,比伟哥还牛逼!”这东西是难以想象地见效快,简直是天下不举之人的福音。 “现在知道了吧,”邵芳道:“这绝不是夸张……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哪怕是八十老翁,一旦饮用这酒,也能恢复少年,夜夜笙箫。” 陈惇连连点头:“但黑寡妇怎么会有这酒?” “黑寡妇有这种酒很奇怪吗?”邵芳反问道:“她四个男人,一个七老八十了,一个残废,一个据说不举,害得她大好年华虚度,一儿半女也无,等她在海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百花仙酒的秘方重新现世,就被她千金买去了。” 所以海上行船的人都想和黑寡妇来一段艳遇,其中也包括了窥伺百花仙酒秘方的人,他们明显对秘方更感兴趣。邵芳就对秘方志在必得,反正他现在已经抓住了黑寡妇这个人,陈惇相信不久之后邵芳就会成为百花仙酒的制造商,将这种酒推广向普罗大众。 “中国第一家男性专用壮阳药,安全健康无公害,你值得拥有。”陈惇默道:“到时候一定要多收他点广告费。” 总督罗尼亚听闻了他遇刺的消息,特地又为他举办了一场压惊的晚宴,晚餐内容可以用华丽来形容——罗尼亚专用的厨师大显身手,撒着香草黑椒的牛排,淌着新鲜柠檬味的鳕鱼块,焦糖鹌鹑、鹅肝、小牛胸腺等美味,还有一盘来自西班牙的生鲜马鲛鱼,经烟熏淋上龙嵩叶清酒啫喱,算是陈惇的独享。 陈惇一边吃着,一边听宾客们的谈话,因为美食的刺激,让他们糟糕地咒骂着在海上航行时为生存而吃进肚里的东西,无论是船长还是擦洗甲板的最低级船员,当在海上航行时间过长,所有人能得到的都只有发霉的面粉做出来的面包,搭配腌菜,或者咸肉熏鱼,或者已经发黄的蔬菜。当然最不能忍受的还是所有的啤酒喝完之后的日子,如果还有酒喝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忍受吃以上那些东西。 “你呢,我的朋友,”英国小伙儿约翰凑了过来:“你在船上吃的最差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青橘子?”陈惇回忆道:“酸的我牙根都倒了。” “看来你并没有经历过远洋航行,”约翰就道:“当我在船上度过第一百一十九天的时候,我烤了一只老鼠吃。” “我听说你是个贵族子弟,”陈惇道:“识文断字,这样的话你也有自己的航海日记吧?” “有的,”约翰提起精神来:“你要看吗?” 英语的语法是在变化的,陈惇不觉得自己的水平能看得懂全部:“不了,我就是听说很多人乘船归国后都有日记、游记之类的东西发表,凭借自己在海上的见闻而风靡一时,你也打算写出一本《马可波罗游记》吗?” “若我能写出来一本,”约翰一摊手:“激励人们去远东探索世界,像百年前马可波罗做的那样,那就是我最大的荣耀啦。” 他的身后匆匆走过来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两个人亲热地拥抱了一下,约翰随即为陈惇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弟安德烈,虽然他身上流着姑妈的血液,但你要承认,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西班牙人啦!” “尼德兰人,”安德烈似乎对自己是个西班牙人的身份不太高兴:“等着瞧吧,尼德兰早晚会从西班牙人手上光荣独立的!” “哦我睁大眼睛等着那一天,”约翰哈哈大笑道:“尼德兰独立?哈哈哈,这太可笑了!” “哦可恶,”安德烈怒道:“如果你不相信尼德兰能独立的话,那我也不相信苏格兰不属于英格兰!” 这可戳到了苏格兰的约翰心上,他跳了起来:“苏格兰是苏格兰,英格兰是英格兰,我们的女王是玛丽,不是那个玛丽!” “管他什么玛丽呢,”安德烈存心惹怒他:“都是一个名儿!” 玛丽都铎是英格兰的女王,玛丽斯图尔特是苏格兰的女王,英格兰和苏格兰的恩怨时间很长,苏格兰一度归属英格兰统治,很快又脱离,很快又复归,在亨利八世的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