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闻真人这个疑惑也不奇怪,郭岱心知肚明却不好坦白,反而问道:“我还想请教真人,我记得曾经有过几位罗霄宗弟子也曾加入太玄宫,难道他们就不算数了吗?” “那几位罗霄宗弟子早在是十多年前就加入太玄宫了,但论修为,也算不得太高超,而且多有谄媚权贵之举,实在是辱没了罗霄宗名声。”澈闻真人传音密语道:“但在不久之前,玉鸿公主身边就有过罗霄宗门人,而且江都一役前后,太玄宫也是得罗霄宗之暗助。现今他们都没了踪影,彻底销声匿迹。” 郭岱说道:“罗霄宗自玉皇顶一役后门人离散,过了数十年似乎有复苏之兆,这应该不稀奇吧?” “既是如此,n鉴宝会如此盛事,他们就不打算派几位尊长前来吗?”澈闻真人不解。 “真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并非罗霄宗门人。”郭岱说道:“人家宗门内务、如何安排行事,哪里轮得到我来过问?” “这也确实”澈闻真人低声叹息道:“只是贫道总觉得近来心血反复,似是将有祸劫降临,却千头万绪难解。” “真人既觉祸劫将至,为何不寻洞府避祸隐修?”郭岱问道。 澈闻真人说道:“如此退缩自保,实非我愿。” 郭岱话锋一转,问道:“真人不打算去管管西山盟威逼唐纹的事吗?他们恐怕要斗起来了。” 澈闻真人倒是一脸寻常,解释说:“会场秩序贫道已经托付给霍道师的弟子们了,他们能够处理得来。” 玄甲神舟作为鉴宝会会场,除了内中最大的环形会场,还有很多提供各方修士的静室,作为炼制器物、居留调养所用,能够隔绝声息、不受惊扰。 作为下场展示法器的修士之一,唐纹自然也有一件静室。虽说方才御器施法阵仗很大,可他法力消耗并不强烈,神气勃旺依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引来两旁驻足修士欣羡好奇的目光。 唐纹之前听郭岱那番对一品法器的品评,深感玄机、心境有触,于是打算连忙回静室中,把握时机好好感悟一番,以期彻底掌握千秋索这件法器。 可还不等他回去,身前身后涌来数十名修士,气势逼人,将行道两旁闲人赶走,将唐纹堵在中间,左右上下都是厚实墙壁,没有任何退路。 “怎么?唐某刚刚展示完法器,就引来诸位要杀人夺宝吗?”唐纹冷哼笑道:“就现在这个场合?你们就不怕与天下同道为敌?” “少扯虎皮作大旗!”唐纹身后为首修士正是西山盟黑肩散人,他抬手指喝道:“你既然声称自己是西境雨竹门修士,那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加入西山盟,立刻给我答复!” 唐纹回头斜瞥黑肩散人,面容阴沉道:“你们西山盟没将青衡道的好处学会,倒是将那套贪占无度、不讲道理的坏处学了个透彻。” “大胆!”黑肩散人抬手擎出一杆暗金色的六棱杵杖,说道:“出言辱没西山盟和我等盟主,我已经给你留足活头了,是你非要自寻死路!” “黑肩散人,要是你师父赤亭泉下有知,见你成了沈天长后人的走狗,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唐纹语出讥讽,黑肩散人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叱喝一声,暗金杵杖裹挟猎猎风声,朝着唐纹当头砸下。 “来得好!”唐纹早就料到少不得这一场交锋,不见他双臂动作,一股碧光自他身上各处涌出,似霞如露,威猛无比的暗金杵杖居然不得寸进。 “哼!附佛近道,不伦不类!”唐纹翻掌轻扬,碧光凝虚致实,百十剑光挤满了狭隘过道,将暗金杵杖连连逼退。剑光与杵杖交击不断,发出连串金铁激颤声响,回荡在方寸之间。 金声受墙壁收束,鸣颤刺耳,跟来围堵的西山盟修士中,法力低浅者不及护身,被这刺耳金声震得七窍汩血,吓得连忙逃窜。 “呔!”黑肩散人收回暗金杵杖,眼角余光扫过,自家法器表面居然出现无数细密剑痕,不禁惊怒万分。 要知道大多数方真修士终其一生修行就一件法器随身,而且无不是视作珍宝、细心温养护持。法器若是有损,妙用施展有所减弱不说,修补也要耗费天材地宝与法力心血。 尤其是黑肩散人这跟杵杖,乃是他的师父传下的“六如杖”,经过好几代人的祭炼,堪比金刚难摧,以之对敌可谓无往不利。就算对方修为法力比自己高超,一般也不会跟他的六如杖硬碰硬,以免损伤法器。 可没想到这回是黑肩散人吃亏,六如杖居然被千秋索发出的剑光逼退损坏,而他自己带来的人也落荒而逃了大半。 “都是没用的孬种!回去一个个打杀了了事!”黑肩散人意欲在盟主赶来之前有所表现,即便稍稍落于下风,也猛提法力气机,六如杖发出浩大金光,照得唐纹眼前一片炽烈。 方真修士元神感应犹在五官知觉之上,哪里会被这障眼法所蒙蔽?唐纹没有大意,只是回拢法力护身,却不料金光中一片混杂,根本察觉不到黑肩散人要做什么。 正当唐纹疑心之际,忽觉身后腐臭阴风扑袭,他即刻扬动千秋索,瞬间有树藤枝叶环护周身,但也在外侧炸起团团酸腐气息。 “阴魄煞!你们西山盟还跟陀罗帮打交道、做买卖吗?”唐纹借由千秋索,感应到扑袭之物的效用。 这阴魄煞乃是西境邪修陀罗帮炼制的一种药散,由法力施展而出,能酸蚀绝大部分金石草木,还有侵害五官与肉身炉鼎的毒性,甚至暗藏伤及经络腑脏的阴煞。可以说是一种极为歹毒阴邪的事物。 偏偏阴魄煞的炼制并不算太难,连丹方都早早流落在外。所以在青衡道独占西境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