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谁都比不过你?” 郭岱直视楚娥英说道:“我从来不必跟谁去比较,我就是我,我欲为之事,谁也挡不住。我还是奉劝你们,想要阻止我,就干脆率众围杀,别整这些小动作小伎俩。” 楚娥英问道:“那我要是说,现在就将玉鸿许配给你,你能接收吗?” 郭岱直欲发笑,脸色却变得有些狰狞:“你觉得耍弄我,很有意思吗?” “不觉得。”楚娥英站起身来,全然视郭岱脸色若无物,直言道:“其实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只有将玉鸿嫁给你,才能拴住你的心思,让你行事不至于全无底线。” “我要是不肯答应呢?”郭岱说道。 楚娥英叹气道:“那你能远离玉鸿吗?” 郭岱毫不犹豫地转身,说道:“那就请皇后多加小心了。” 话说完,郭岱挥手震开重重法阵,走出寝宫之外,玉鸿公主依旧在外等候。她看见郭岱出现,带着期盼笑容问道:“母后的伤” “已经痊愈。”郭岱连看都不看一眼,说道:“从今往后,你自己小心!” 这最后一句话,郭岱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就连再陌生之人都能感觉到他深深怒恨之意。 而不等玉鸿公主询问,郭岱一顿足,身形超拔而起,挟猎猎狂风,无视皇宫禁城法阵拦阻,径直破阵而出,冲出江都城外。 “母后!”玉鸿公主被郭岱骤然冲天发动的法力震得俏脸煞白,当她看见皇后楚娥英走出寝宫时,又惊又喜地问道:“您没事了吗?郭岱为何会突然如此?” “玉鸿,你以后不要再跟郭岱来往了。”楚娥英说道。 玉鸿公主全然不解,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郭岱是不是惹母后生气了?我回头就去跟他说。” “哪里是他惹我生气了?”楚娥英望天笑叹:“郭岱已经变了,绝对不再是当初你在外游历时遇见的那名江湖武人了。为了一己私谋欲求,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语,他只认可自己的内心。我方才试探了一下郭岱的心意,发觉他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人了,只是一团为愿心行走的肉罢了。” “母后事情怎会变得如此?”玉鸿公主难以置信,以她知见阅历,根本无法领会郭岱如此剧变,心中懊悔不已。 太玄宫中,霍天成正在与众人讨论鉴宝会之时的城防人手安排,忽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气机冲霄而起,引起江都护城法阵发动,不免让人想起先前出现在江都城的摄提格。 然而和摄提格主动回击、镇压法阵不同,这一次引起护城法阵发动之人,速度奇快无比,转眼离开法阵锁定范围,远离江都城,更像是匆忙遁逃。 其他人不明所以,倒是霍天成对此气机感应十分熟悉,走到空地上抬眼观瞧,喃喃暗道:“心境动摇如斯,郭岱啊郭岱,魔道欺世长生之功又岂是好易与的?这一关将决定你我是否还有下一次相见机缘。” 江都城中,一个不为人所知的阴暗角落,此处布满各种摒绝感应窥察的法阵禁制,一枚数十年前就是安置在此的蜕化物好像被吹胀的皮球,很快显露出干瘦羸弱的身形。如同溺水之人挣扎求生,不断粗重喘息。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不是郭岱,绝对不是!”借蜕化物重生的虚灵还能感受到最后一刻被金铁封印形神,那是一种自我被割裂斩灭的感受,漫长岁月下积累最精华的魂魄,竟然尽数被斩灭。 虚灵翻身躺卧,这种借助蜕化物重生的举动,他恐怕已有几百年没有做过,一下子居然有几分不适应。 自从将虚灵发现了真空岛,并且开始在十万列岛聚集自己的势力以来,血斋老人这个本体已经极少参与斗法拼杀。要不是封印冥煞的秘境之外,法阵忽然被不明人物破坏,虚灵也绝不会冒险现身。 甚至他施展遁空挪移之法,直接穿行到凌水源头巨峰上空时,施法罩住那个不明人物,也并不是为了诛杀对方。而是想趁此困阻时机,将冥煞从秘境中带出,然后迅速转移到别处。 但虚灵没料到,对方触动巨峰法阵的真正用意,其实就是为了引自己现身,这一回反而是虚灵撞入了对方早就设好的陷阱中。 “不、不对!”虚灵重新厘清思路:“那个人的修为法力分明已到世间极致,他他跟关函谷一样,又是降世之仙家!没想到居然能通过我给郭岱伪造的天命轨迹,造化形容而现。是我大意了,运劫、忌天、冥煞的回归,原来还另外背负使命而现在冥煞必然落入此人手中,郭岱、郭岱!混元金身绝不能被夺!” 这个阴暗角落的上方,是一个狭隘的井口,虚灵调息一阵,这个分体的修为法力已经渐渐恢复,只可惜远远不如血斋老人的修为。 当虚灵正准备跃出井口,他便感应到江都城中有一股强烈气机冲天远遁,而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郭岱。 “郭岱!你先冷静一下!”比起其他人,与郭岱共处一身的宫九素更能清楚感受到郭岱此刻内心的混乱激荡,灵台造化中仿佛爆发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 郭岱的心境饱受自我质疑与否定,在失衡中崩毁,又在崩毁中再度砌合,心境反复撕裂坼毁,毫无休止。 若不是郭岱迟迟没有形神相合,这一刻心神的混乱激荡,足可以带动混元金身的崩溃与自毁。可即便如此,郭岱心神反复撕裂,导致全身法力不可自抑地爆发。 所有枢穴中凝炼的法术也失了控制,伴随郭岱一路疾驰冲天,全数散扬而出。在郭岱身后留下一片法术爆发冲击,好似一串连珠炮竹烟火,从江都城上空,一直绵延到西北方天地尽头。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