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牦牛,像乌云一般在前方的草原上飘动,缓慢地向他们靠近。 成钟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处的牦牛群,轻轻勒了一下枣红马,减慢了前进的速度,等着雪莲成赶上来。 “已经过了大规模迁场的时节,哪来这么大的牦牛群呢?”雪莲成一边靠近,一边低声对成钟说。 “是有些蹊跷啊!”成钟也低声念叨着。 然后,他迅速向雪莲成靠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语速极快地说: “雪莲成,请务必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沉着冷静,多动脑筋!” 雪莲成看到了成钟严肃的神色,已心生警觉,他抬头望了一眼魏尚东,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俩说啥悄悄话呢,快点走吧!”魏尚东在前面回头喊道。 成钟和雪莲成各自用脚后跟撞了一下马的肚子,提速赶了上来。 “呯”、“呯呯” 三声清脆的枪响,在成钟耳边炸鸣。 枣红马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成钟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一只脚还套在马蹬里,半条腿压在了马的身子下。 人和马不断挣扎之下,老半天才把腿抽了出来。 成钟侧卧在地,凌厉的目光,盯着仍骑在马上的魏尚东。 魏尚东举枪在手,乌黑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轻烟。 他的第一枪,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枣红马的额头。 马儿的额头正中,出现了一个蚕豆大小的洞,红白夹杂的液体,从洞口慢慢溢出。 可怜年轻的枣红马,此刻已四肢蹬展,一命呜乎。 魏尚东的后两枪,是射向雪莲成的脑袋。 他想,只要杀了雪莲成,成钟便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就能手到擒来。 不料雪莲成早有防备。 他在马上仰面朝天,向后一倒。 子弹擦着他的脸飞向远处。 他的脸甚至感觉到了子弹的热度。 看到成钟倒在地上,雪莲成打马冲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从马背上滚落而下,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与成钟身体靠在一起。 成钟转动身体,把雪莲成护在自己身后,对端着手枪走过来的魏尚东厉声喊道: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你若放过雪莲成,我可以跟你走,若再敢向他开枪,只有鱼死网破,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哼哼,你的这位朋友小小年纪,本领可强着呢,只怕我想伤害他都难啊! 好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再开枪了。 你们两个,现在站起来,牵上雪莲成的马朝前走,到那群牦牛跟前去。 你若束手就擒,我便放了雪莲成。” 魏尚东用枪指着成钟,冷笑着说。 牦牛群现在距离他们已不是很远,大约在300米开外。 雪莲成拉扯着成钟,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成钟的左腿很疼,令他呲牙咧嘴,但幸运的是,并没有骨折。 他现在只好扒着雪莲成的肩膀。 雪莲成一只手搀扶着成钟,另一只手牢牢牵着自己的马。 两个少年几乎搂抱在一起,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魏尚东一手牵马,一手端枪,跟在两人身后两、三米处。 既然成钟两人已放弃抵抗,他那颗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干嘛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加入‘一x道’,把自己的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去呢?” 成钟回头望了一眼魏尚东,问道。 成钟腿部的疼痛现在已经减轻,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他竟然像平常聊天似地同魏尚东说话。 “你年纪不大,倒是挺聪明,竟然将我的情况分析得很准啊! 可是,燕雀怎知鸿鸪之志。 我是一名有志青年,从小一门心思追求真理。 ‘一10道’教义,超越世界一切宗教,是天地至理。 我投身‘一x道’,完全是因为它最有可能带我到达理想的彼岸!” 魏尚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成钟,竟也毫不忌讳,像遇到知音一般,诚心诚意地回答着成钟的疑问。 “还天地至理呢,历朝历代都在镇压追杀。你现在也应该清醒一下了,看看你们‘一x道’中还剩下几个人!” 成钟不紧不慢地反驳着魏尚东,他还想借机多套出些情况。 “人嘛,虽然所剩不多,但我们的灵魂人物——教主师尊大人安然无恙,假以时日,定能东山再起,成就辉煌大业!” “听说你们教主师尊受伤了,这次他不会亲自出马吧?” “教主师尊就是我的偶像啊!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夹着簸箕能上天,顶着铁锅能入地,小小伤痛怎能奈何他。” 谈到教主师尊的时候,魏尚东双目放光,满脸敬仰之情。 但他并没说这一次行动教主会不会出马。 这时候,距离牦牛群已不足50米,成钟清楚地看到了隐藏在牛群中的六、七个人影。 敌人已经全部现身了。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突然间,成钟仰头朝天,尖声吠叫起来。 魏尚东一惊,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成钟。 就在此时,雪莲成动了。 他滑步后退,脊背很自然地靠向紧跟在后的魏尚东怀里。 “咔嚓”、“呯呯”…… 成钟回过头来。 他没有看清雪莲成前面的动作,只见他此刻左手高举,手掌抵在魏尚东的脖子下面。 一支短小的“袖中剑”,已经刺穿魏尚东的脖子,剑尖从他的颈部露了出来。 这“袖中剑”,是孟旭专为雪莲成打造的防身暗器。 雪莲成经过长期反复训练,用起来十分熟练自如。 猝不及防之下,魏尚东怎能抵挡。 当剧烈的疼痛从咽喉处传来的瞬间,他实际上已丧失了反击能力,惊慌挣扎之下,只有胡乱地扣动扳机。 胡乱射出的两发子弹,漫无目标地打在了雪莲成的脚下。 雪莲成转身,右手推住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