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伙伴对雪莲成无休无止的敬仰叹服声中,一天的古堡之行结束了。 回到小镇,成钟和雪莲成借着归还马匹,去孟旭的铁匠铺、卓木的藏药铺、烤羊肉串摊点上转悠了一圈。 烤羊肉串这边,烤炉已经支摆起来,木炭冒着青烟,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切肉、串肉,一看就是不擅长此道,好在情绪高,干得不亦乐乎。 七、八个孩子在炉前围观,有的鼻涕长流,有的吮吸着手指头。 也有与成钟和雪莲成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筒着袖子杵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盯着案子上的羊肉。 想到自己和雪莲成目前所担负的事情,与这些同龄人真可谓是天壤之别,成钟禁不住感慨万千,偷偷看了雪莲成一眼。 铁匠铺中,孟旭一班人正在加紧干活。 小锤“叮叮”,大锤“咣咣”,风箱“啪啦啪啦”,几种声音高低起伏,各不相同,又混合成奇异的交响。 旺盛的炉火把方圆几米烤得温暖如春。 孟旭见两个孩子过来,停下手中的活计,把成钟拉到一旁,在噪杂的声音中大喊着问道: “成兄弟,机会难得啊! 若是你想要件趁手的兵器的话,我可以利用这两天时间,给你打一件。” “您这里不是生意很火吗,哪有什么闲功夫呀?”成钟也喊道。 “我们到这里来,又不是真的为了做生意! 你若有想法,尽管开口便是啦! 我的师傅是青藏高原最有名的兵器铸造师。 用从他哪里学得的高级手艺,打个菜刀、马蹬什么的,确实太憋屈了啊!” 孟旭指着炉盘上那件菜刀模样的半成品,愤愤不平地说。 两天以来,他已经打制了好些家用工具了,但心里一直有一种隐约的不爽情绪。 成钟想了一下,大声说: “孟叔叔,我年纪太小,又没有什么武功,遇到关键时刻难以自保。 说实在话,普通的刀剑武器,对于我怕也没啥用处啊!” “我有师傅秘传之法,手头还存了些高原陨铁和野生牦牛筋,可以给你打造一件暗器。 比如小机弩什么的,如何?” “这小机弩可以随时藏在身上吗?” “当然可以呀,机关折叠之下,可以藏在衣袖之中,不露痕迹,不影响行止。” “那就太好了,我先谢过孟叔叔。等小机弩做成,您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需要啊,到时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孟叔叔请直说呀。” “东西现在不是还没做好吗,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说的。哈哈哈……” 孟旭朗声大笑,同时似乎有些狡黠地眨巴着眼睛。 既然孟叔叔都这么说了,成钟也不去多想,便满心欢喜地与众高手告别,拉着雪莲成,返回了帐篷饭店。 帐篷饭店难得地来了好多顾客。 成钟两人进入帐篷后,看见地桌后面坐了十多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穿警服的,也有穿藏袍和普通服装的。 杨浩竟然也在其中。 看到成钟两人回来,杨浩快步跑到他俩跟前说: “我表哥兰州大学毕业,刚刚分配到西宁工作,来我家做客。 爸爸妈妈很高兴,就请了几位同事和朋友,今晚到你们饭店聚一下,吃顿好的。” “好呀,欢迎各位大驾光临!”成钟赶紧笑脸相迎,大声地说。 “爸爸妈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起过的成钟大哥,这位是雪莲成哥哥。”杨浩卖弄似地介绍了他最崇拜的两位好朋友。 “见过伯父伯母,见过各位叔叔阿姨!”成钟礼貌地向长辈们拱手打招呼。 雪莲成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成钟鞠躬行礼。 这时候,一个高佻个头、皮肤黝黑、眼睛有些混浊的青年,微笑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成钟两人身边。 他分别握了握两个人的手,然后礼貌地说: “我叫魏尚东,是杨浩的表哥。 杨浩刚刚还在给我们讲你俩的事,认识你们真的非常高兴。今晚咱们好好喝几杯!” “好好好,魏大哥是贵客,今晚的聚会因你而起,我们自当给你多敬几杯。” 成钟也笑着说。 此时,张晓宁和张改香都在后堂忙碌,成钟和雪莲成也动手帮忙,端茶倒水。 客人们一边喝茶抽烟,一边天南地北地海聊起来。 有人讲到毛逝世后国家政局的变化。 有人说“文化大革命”现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已经不提了。 有人谈起王、张、江、姚等人被抓时的轶闻趣事。 还有人说,目前邓已经成为中国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1976年底,是一个全民关心政治的时期。 大家对放开搞活政策充满了期待,似乎苦日子快要到头了,人们已经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也有人认为,毛搞的那一套永远不会过时,穷是穷点,但人人平等,谁都没有什么特权。 成钟人在出出进进地忙乎,耳朵可没有闲着。 大家热议的话题,也是他最关心的,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魏尚东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发表一句意见或看法…… 饭菜齐备,被陆续端上桌来。 有手抓羊肉、大块牛排、酸菜粉条炖猪肉、野蘑菇炖小鸡等等 小锅大盘一齐上,热气香气扑面来,好一幅诱人画面。 在物资如此贫乏的时期,这样一顿丰盛晚餐,在偏僻的高原农场,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家做得出来。 成钟去后堂,提了个塑料桶出来。 桶中足足有十斤青稞酒。 他亲自动手,给摆在每个人面前的空碗里斟满了青稞酒。 然后给自己也倒了大半碗酒。 他把酒碗高高举起,大声说: “各位长辈、魏大哥: 请让我借杨伯父的酒,给各位先敬上一碗。 等会儿我和雪莲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