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笑了,开始是小声,到后来变成了哈哈大笑,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这世事的无常,这辈子终于要揭开这个谜底。 白菊一把抱住白晓,摇晃着白晓,“晓啊,你别听白梅胡说,你是爸妈的孩子,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她是胡说的,这话可不能信。”焦急而又担忧,可是身上的力量却是强大的,这一刻这个姐姐是要真的保护她。 就像往日一模一样的护着她。 白梅急了,怎么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应该白菊知道的这个消息,就把这个捡来的野种撵出去。 “白菊,是真的,我偷偷听奶奶和我爹说的,说是白晓是村里知青留下的孩子,她亲妈就是因为生她难产死的,这事情村里的妇女主任也知道,这可是有人证的,不相信你和我去县城问奶奶去。白晓真不是我们家的孩子。”白梅说出证人来,就是要把白晓彻底打垮。 白晓握紧白菊的手,“二姐,这话我相信,这些年,奶奶和小叔还有小叔一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清楚,无数次我躺在那个猪圈旁边,臭气冲天的小屋里,真的怀疑我是不是白家亲生的孩子?要不然奶奶和小叔怎么会这样对我?” 白菊一怔,“不,晓啊,你听姐说……” “姐,别说了,白梅说的是真的!”看着还想要一心护着自己的二姐,白晓不感动才怪。 这就是上辈子对她付出过真正姐妹之情的姐姐和家人。 白梅得意洋洋的拉着白菊,把白菊从白晓身上拉开,“你看,白晓都相信,二姐,你要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白晓真不是咱们白家人,您可不能再那么傻了,掏心掏肺养活一个白眼狼,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要让白菊和白晓划清界限。 何旺一看,这是出大事了,赶紧招呼孩子们出去外屋去,这些话不适合孩子们听着。 “白梅,你给我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立马走!”白菊一嗓子差一点把白梅吓一哆嗦。 白菊推搡着她就往外赶,白梅急了。 “二姐,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才是你妹妹,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怎么不分里外人呢?咱俩才是一家人!你这可倒好,胳膊肘还往外拐。” 白菊力气很大,刚才和张洁吵架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劲头,现在反而力大无穷,气的白梅差一点脖子歪了。 白晓一把攥住白菊的手腕子,“姐,让她说,我要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 白菊看着白晓眼神里的寒光,那种陌生让她心寒,也让她心疼,他们一直瞒着不说,就是担心自己妹妹承受不住,另外也是因为答应自己亲爹娘,永远也不说出来这件事,要把白晓当做亲妹妹的疼爱,结果现在被白梅这个不知好歹的货给揭穿,万一白晓心里难受,想不开有个好歹这可怎么得了? “晓啊,你听姐说……” 白晓握紧白菊的手腕,“姐,是疮疤总要揭开流脓的,你就算今天把这个事情压下了。我回去一会儿找妇女主任王梅花问清楚,只要这个事情有人知道。总会揭露出来,瞒肯定是瞒不住。” 白菊就怕白晓想多了,结果这事情还真的不可收拾了。 白梅一把拉开白菊,“姐,你看我就说是白眼狼吧,人家一听说自己不是亲生的。立刻就想要打听他自己亲爹亲妈的事情,不是一个肚皮爬出来的,和咱们就不是一条心,现在你明白谁才是你的妹妹,我才是真心为了你好,省的你在这里受苦受累给人家做牛做马养女儿,看看你自己过的日子。 要不是为了养活白想供她上学,你说说你,好好的日子,至于过成这样子吗?反正她也想知道,人家指着翅膀硬了去找她亲爹去呢。” 白晓心里立刻明白,自己亲妈死了亲爹估计还活着,要不然白梅也不会说这种话。 “白梅,你也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这些话对我不起作用,你难道忘记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还会怕什么?你就干脆脆的说清楚就得了!” 白菊一听问白晓,“什么叫做死过一次?什么叫做死过一次?你给姐说清楚你到底怎么啦?” 白晓知道自己说露了,可是不说白菊还要担心她的承受能力,那就说吧。 “姐,前几天,那你让我跟着小婶子的嫂子去城里打工,我不去就把我打得半死,第二天我醒来饿得慌只好自己去煮了汤面还放了两个鸡蛋,奶奶说我是白吃白喝,我就说你和大哥大姐一起都给过生活费了,我要搬回咱家的老宅子去住。 结果奶奶告诉我,我要是敢问她要钱回老宅子去住,她就死在我面前,让我这辈子也别想读大学。我记得拉着奶奶要去跳水库,结果被奶奶给推下了水库,差一点儿就没气儿了,正好水库边儿上由解放军在操练,人家一个安营长救了我。 要不然估计现在你们都见不到我了。所以就算是现在跟我说什么事情,我都能承受的住。死过一次,在阎王殿转了一圈儿,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这也是给白菊一个定心丸。 白菊听了这话心疼的一把妹妹搂在怀里,“奶奶,小叔怎么能这么干呢?你大哥和我大姐,我们三个人每个月都给奶奶十九块钱,这笔钱再苦再难,我们也从来没有少拿过一分钱给他,就是怕你受苦,可是奶奶怎么能这么干呢? 你要是有个好歹姐姐可怎么活呀,有一天到了地下,我都没脸见爹娘。咱爸妈临去之前交代的很清楚,只要我们三个活着,喘着气儿,就一定要供你上学,只要你能上下去就一定供下去。”看着妹妹脸上那股子倔强,坚毅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妹妹的改变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