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当天,早上还阳光明媚,到了中午,天突然就阴了下来。江修齐晚上下学回家的路上,浓重的乌云开始翻滚,雨点终于哗啦啦地坠了下来。 榛溪车站离俩江家所在的老房区并不远,江修齐到家之后换了身外套,换完就拿了把大一点的自动伞出门了。 江满满给江修齐发了条信息说搭上了公交车,江修齐估摸着六点左右车就到站,但江满满真下了车的时候,已经六点二十几了。 天阴又下雨,天色本来就暗的快,加上时间也不早了,这会儿外面早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 “起先坐的那辆车半路车胎坏了,我这是换乘的下一班。” 江满满一下车就赶忙解释。 “行啦,我也没等多久。喏。” 江修齐把江满满拉进了雨伞下,突然变戏法似的,变出了几颗瑞士糖,塞进了江满满的手心里。 雨点落在伞面上“啪啪”响,但此时江满满的小世界里却是安静地能听到心跳声。 江满满看向江修齐的眼睛,目光狡黠。 “你之前说,我拿不到奖,你就不给我买瑞士糖了,我这才初赛呢,万一我没连决赛都没进成呢。要不……这糖还给你吧?我怕受之有愧。” 江修齐看江满满眼睫在闪动,就知道她没说正经话,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是哦。那你还给我吧。” 江满满见江修齐不按正常套路走,气鼓鼓地把糖塞进了口袋里,恶狠狠地说道。 “糖没啦!” 说完就往雨帘里走,江修齐笑着追了上去,一路上打打闹闹。 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榛溪人,江修齐和江满满回家就没想着走大路,两个人抄了一条路程较短的小路。这条小路得从恒巷里走,恒巷近些年几乎都快搬空了,黑乎乎的雨夜里都没什么人气儿,只听得见有只大狼狗不知道在哪儿吠叫。 江满满走着走着,就感觉脚底泛寒,尤其是看到江修齐脸色突然严肃下来,不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冷意就更重了。 江满满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江修齐不回话,竖起食指搁在了唇上,搞得江满满一阵紧张,不由屏住了呼吸。 周围很安静,除了雨声和犬吠声,没什么特别的声音了呀…… 但在江修齐的感知里却不是这样,江修齐总觉得自己刚刚和江满满进恒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人跟着了,或者说……在更早之前。 江满满不敢说话了,被江修齐拉着,急促地走了起来。 按原路,他俩本来要走前面那条黑黑的短巷道的,但江修齐却拉着江满满左拐,进了一条有好几盏旧路灯的长巷道。 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本来就凹凸不平,这里低洼,积了不少水,江修齐又拉着江满满快步走了一阵,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前方的一片大水坑上。 江满满循着江修齐的目光看了过去,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被江修齐拉着的手不住的收紧。 因为水坑里,除了倒映着他们俩的身影,还倒映有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