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联系我？”顾西沉伸手拭掉她的眼泪，眸内幽远，声音顿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 墨瑶呆呆的看着他，顾西沉一双深色的眸如海洋般深邃，不见责怪，却多了一抹入骨的失望。 墨瑶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失望，原本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会失望。 “你在惩罚我？”见女人不说话，顾西沉深邃的眼不辨了喜怒，吻吻她的脸蛋。 “你什么都懂，还要我说什么。”墨瑶低着头，没有看他。 顾西沉将她搂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清冽:“瑶瑶，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墨瑶一直没有转头看顾西沉。 她看着办公室的门口，许久没有出声。 该蒙尘的事情选择遗忘，决定不计较的事情也该做到熟视无睹。 “没有。”墨瑶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要问我的？”顾西沉将她转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密不可分。 墨瑶怔怔的看着顾西沉，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既想瞒她，又让她问。 “我什么都没有。”悠悠的，墨瑶还是出声了。 话一落，就被顾西沉堵住了唇，他用力的吻着她，气息交融，一字一句的在女人耳边立誓:“瑶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要为你让路。” 墨瑶微微睁开眼睛，眼眶顿时湿润。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哪怕他不愿意告诉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容忍纪洛安，但他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风眠，他曾经如此爱我，我是不是太狼心狗肺了？”墨瑶惨淡一笑，病容愁苦，从回忆里跑出来，还带着虚弱。 季风眠听完了所有的事情，许久也是不曾吐出半句话。 他看着女人，心疼在眉间缠绕，轻声的道:“你错在哪里？” 她错在哪里？ 她错得可多了，可那又怎么样，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知道就行了。 “我将他逼到了绝路，也将我逼到了绝路。”眼中，是空洞的绝望，绝望到无一物。 “你做什么事情都有道理，就算你和顾西沉离婚，也是有你的理由，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不要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季风眠的轮椅仍然停在距离病房5米的地方，凝视着面前强自脆弱的女人。 她太瘦了，她瘦到不足以抗下这一切。 却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扛下了不为人知的一切。 墨瑶苦笑一声:“你怎么也和阿城一样。” “薄先生说得没错，你回英国吧。”季风眠慢慢的道:“不需要考虑任何人，考虑你自己就可以了。” 她全都在成全别人。 成全顾西沉，承受所有的难堪和秘密。 成全他，丢掉自己平静的生活。 “我不会寻死的。”墨瑶婉约的脸蛋表情有些清淡，飘飘渺渺。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寻死？ 她那么想活，她真的太想活了。 顾西沉活着，她也想陪着他好好活着。 季风眠又很久没有说话。 冗长的沉默在病房里慢慢蔓延开来，女人已经困得快要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