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很小巧,军人喜欢把它插到军靴去。
需要用时,直接从军靴拔出来,谷佳佳看过景华从军靴戈拔出军靴的动作。
那动作,简单帅呆了!
匕首的匕鞘上,刻着条纹,拿着,有点烙手。
亦君把匕首从匕鞘拔出来,匕身的光芒,刺了一下他的眼睛。
好锋利!
匕尾好尖!
匕身形状微弯。
亦君左右看着,妈妈说,每个军人都有一把军匕、军枪。
“爸爸……”亦君对着军匕,轻轻地叫着景华。
他百解不得其解,为什么爸爸一走,就走了这么久?
人家的爸爸,去上班,一年也会回来一次,他爸爸,几年都不回来一次。
亦君虽然没见过爸爸,但他跟谷佳佳一样,很想念爸爸。
小孩子,很渴望得到父爱的。
尤其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时,或见到别的小朋友被欺负,有爸爸出来保护时,他就更渴望自已的爸爸也能回来。
“爸爸,我讨厌你,你一点都不爱我和妈妈!”亦君想着景华,想着想着,心底有了点怨气。
他当匕首是景华,赌气地把匕首插回匕鞘。
匕身没对准鞘就插过去,匕首没插进鞘内,而且从划过他的手……
“啊……”
锋利的匕军,划破了亦君左手的食指,伤口很深,还很长!
小孩子的皮肉本来就嫩,这么锐利的军匕一划,这个伤口,都快见到手指里面的骨头了。
亦君痛得轻呼一声,匕鞘和匕首都被他扔在了旁边,他忍着痛,用不受伤的右手,紧紧捂住受伤的食指。
鲜血,在他还没来得及捂住伤口时,就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掉下,刚好掉进匣子里。
掉到匣子里的照片上,匣身上。
亦君没注意到,掉在匣身上的血,瞬间被匣子吸收。
连掉在照片上的血,都受到了影响,瞬间变干,只留下干巴巴的血痕。
照片上的几滴血,刚好掉在那张合影上,景煊和景华的脑部……
好痛。
亦君紧紧地捂住伤口,痛得眼眶发热。
血流得太厉害了,他捂住了,也有血流出来,然后掉到匣子里去。
这时,亦君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身子微挪了一下,朝房间门口看来,撇着嘴,哽咽地叫了一声“妈妈”。
他这稍微挪动了身子,手上的血,掉在了他腿上了……
他穿着深灰色的小短裙,上面是一个卡通的小黄鸭。
听到他的叫声,谷佳佳加快脚步回房间。
她一回房间,就瞥见他裤子上沾有血,而他的手,鲜血流个不停。
谷佳佳心一慌,呼吸一窒,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亦君!”
亦君委屈地看着谷佳佳:“妈妈,伤口好疼……”
谷佳佳大步冲上来,把亦君的手拿开,一看到这么深的伤口,她脸色一变,来不及观察床上的匣子,也来不及问亦君是怎么受伤的。
她慌得手脚一抖,心尖狠狠一揪,脸色苍白:“妈妈带你找大伯娘!”
这么深的伤口,应该要缝线了!
谷佳佳抱起亦君,大步冲下楼,然后冲出屋子,慌慌张张跑去找唐槐,大门都来不及锁。
她一边跑,眼泪就一边流。
亦君本来就很痛的,看到妈妈眼泪都出来了,他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妈妈,不疼了。”
他本来想安慰谷佳佳的,没想到,谷佳佳听到他这话,顿时潸然泪下。
亦君为什么说不疼,身为他母亲的他,会不明白他的苦心吗?
她进房间那一刻,他可是说很疼的。现在说不疼,是为了让她不用这么慌张。
看到谷佳佳不仅没有止住泪水,还哭得更伤心了,亦君也控制不住飙出了泪水:“妈妈……”
谷佳佳一路不说话,她跑到唐槐家里。
一路上,她的眼泪,她的慌张,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唐槐刚好在一楼教紫涵和圆圆写作业。
谷佳佳一冲进来,就大喊:“唐槐,亦君受伤了!”
屋里的人,听到亦君受伤了,都慌了。
在沙发看报的章父,在厨房给两个孩子煮红薯糖水的章母,都慌得冲了过来。
紫涵赶紧起身,唐槐还没开口,她就去取药箱过来了。
圆圆慌得站在旁边不敢上前,怕给唐槐添乱。
唐槐走过来,见亦君紧紧捂住手指,指缝有鲜血流出。
她赶紧从谷佳佳手里接过亦君,把亦君放在沙发上。
她拿开亦君的手一看,伤口触目惊心,手指关节处的白色软骨都能看到了。
唐槐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伤得这么重?”
谷佳佳听唐槐这么一说,心口更是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