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得了自由,赶紧一把拽下子口中的布块,活动着双手往后缩,缩到了帐子的角落,戒备的看着张让。
曹操一看,赶紧走过来,说:“怎的给他松绑了?”
张让淡淡的说:“公孙少将军体弱多病,不适宜绑着,碍于血行流通。”
人质还关心他血行怎么样了?
公孙越缩在角落里,揉着自己的手腕,说:“你……你们真的想要收归兄长么?不是……不是诓骗于他的?”
曹操“呵!”的冷笑一声,说:“我堂堂义军总盟主,稀得诓骗谁去?”
公孙越一听,眼神有些波动,因着张让之前说的话,他其实也很赞同,哥哥在幽州牧刘虞麾下,早晚有一天终究会出事,每每见到哥哥与刘公吵架,公孙越都会捏一把汗。
如今哥哥能到曹操与张让麾下办事儿,似也是不错的。
曹操满脸狰狞的威胁他,说:“我警告你,你若是逃跑,我便去找人剁了你兄长的一条腿,你信是不信?”
公孙越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
曹操冷笑一声,说:“你不信?”
公孙越小声说:“总盟主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会被人不耻的。”
曹操一听,当即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张让想要收归公孙瓒,曹操真的叫人剁掉他一条腿再说。
公孙越又说:“其实……哥哥若能投效盟主帐下,越是欢心的,所以越不会逃跑,请盟主放心罢。”
曹操没成想公孙瓒像是一头野狼一样,他弟弟倒是挺明白事理的。
正说话间,公孙越的肚子“咕噜——”一声叫唤了起来,而且叫的还挺大声儿。
张让对曹操说:“请主公令人送些吃食来,公孙少将军的病便是因着心脏早搏而供血不足,因此绝不能挨饿。”
什么心脏早搏,曹操根本听不懂,但是他十分不情愿,说:“伺候完狗子,这大活人也要我伺候?”
曹操虽不情愿,不过还是掀开帐帘子,找了士兵来,说:“去端些吃食来,看看庖厨还有什么,拿来便是了。”
“是,盟主!”
士兵很快去拿吃食,转瞬便拿了回来,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庖厨里剩下一些包好的馄饨,却没有下锅,士兵看到了,便煮了之后端过来。
按理来说,这个年代虽然有馄饨,但并不知这种薄薄的面皮包上肉馅儿,放入汤中滚煮。
从西汉时候,便已然出现了馄饨,但那时候的馄饨,乃是饼子夹了肉馅,然后蒸煮而食。
而士兵端来的这碗热腾腾的馄饨,虽汤头清淡了一些,但馄饨的皮子晶莹剔透,里面馅儿大饱满,定眼一看,只觉犹如一个个白玉一般,在汤头里沉沉浮浮。
这自然是张让带着伙夫做的。
别看张让自己做饭不太行,但是肚子里点子却是很多的,自从张让开始给伙夫食谱子开始,营中的伙食改善了很多,并不再是干饼子干饼子干饼子这三样儿,也加入了很多花样。
公孙越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晶莹剔透的馄饨,不由十分吃惊,连忙囫囵吞枣的吃起来。
馄饨皮又滑又软,却异常有韧性,并不会一煮便烂,小馄饨在汤头里沉沉浮浮,异常馋人。
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肉馅,浓郁肉香配合着汤头,入口鲜香无比,十分令人满足。
现在是冬天,尤其公孙越饿得急了,来一碗这般热腾腾的馄饨,简直大满足!
公孙越只吃了一口,便睁大了眼睛,说:“唔!好次好次好次!”
他嘴里咬着馄饨,含糊的说着,竟赞不绝口。
公孙越还说:“这是什么名堂,越为何从未见过这般美味?”
曹操嘲笑他说:“这是馄饨,你没见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张让在一边默默的坐着,心想曹操怎么好意思去说别人,他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曹操眼看着公孙越吃的香,似乎自己也饿了起来,便让士兵再去端一碗来。
于是营帐中,曹操与公孙越一人抱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大快朵颐起来。
张让坐在一面儿,看着他们吃馄饨,突然说:“食了馄饨,主公早些歇下,明日还要亲往刘公处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