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哦了一声，舒舒服服窝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些扁毛小畜生，整天骚扰容城，一定要给它们点颜色看看。”
肩膀上的卡通小少女有点担心他，探着头看他的伤势。
“柳大大，你没事吧？”
“没事，别吵。”少年闭着眼睛拧着眉，脸色苍白。
刚才浪太过了，失血过多，有点头晕。
女孩抱着少年，爬到一只野鸭子背上，然后一行几只大鸟摇摇摆摆朝着青江上游飞去。
没多久，大鸟们都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河谷三角洲的位置。
两旁的河岸很开阔，长了许多芦苇和水草，看得出来，应该是末世前鸟儿们都很喜欢栖息的地方。
芦苇从中，有一条被外力碾压而形成的宽阔平地。
看上去有点像飞机场的跑道。
众鸟穿越跑道，来到岸边。
黑色山壁潮湿冰冷。
积雪覆盖住大片裸露的山石。
数只大鸟排列在岸边，身高差不多都有三层楼大小，就这么排成一个方队，颇有种威严肃穆的感觉。
听到动静，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朝外看过去。
然后大鸟们开始挪动。
一条宽敞的冰雪之路出现在鸟群中央。
路的尽头，是一只巨大的白鹅。
跟后面的山壁比较，大约有五六层楼那么高？
站在鸭群雁群之中，看上去很威严。
这，就是那些野鸟口中的首领吧？
女孩仰头看着它。
第一个念头是，这只鹅真大。
第二个念头是，这只鹅真好看。
白玉似的羽毛，在飘着雪的天幕底下，似乎在发着光。
而且，它眼神威严凝重，充满睿智的光芒。
真厉害。
女孩对它点了点头。
那只威严骄傲的大鹅也跟着微微垂头。
女孩站在野鸭子背上，问道：“你们有止血的草药么？”
“有。”一道威严低沉的男中音回答她。
说话是那只首领，大白鹅。
-
少年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他们在一个山洞里。
旁边燃着火堆。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女孩见他醒过来，手放在他额上摸了摸。
少年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把头靠在她身上。
“我有点冷，好像生病了，我是不是发烧了？”
“你要是好好穿衣服，就不会生病了。”
少年眼睛霍然睁开。
幽黑的瞳孔中泛着金色光泽。
呵了一声。
“说我坏话了吧？被我听到了。”
“说你不好好穿衣服就是坏话？”
山洞深处，响起几声不安的嘎嘎叫声。
少年皱眉，“你把我带哪里来了？这是鸡窝鸭窝？”
说着，鼻子用力嗅了嗅。
“真是无礼。”男中音冷冷响起。
一只修长优雅的白色脖颈从黑暗中探出来，锐利的眼眸看向刚苏醒过来的少年。
“这是我单独休息的地方，很干净，并没有粪便。”
少年哼了一声，乍一见到这么大只的白鹅也并没什么惊奇。
反而有点被吵醒之后的起床气。
“这鹅哪里来的？”他问女孩。
白鹅也在发问：“就是这个人么？我的手下所说的，很凶，很可怕的男人？”
少年心情不好地瞪了它一眼。
“我的确很凶，也很可怕。别招惹我，不然拧了你的脖子做绝味鸭脖。”
女孩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别吵！交给我，你再睡一下。”
少年笑了一声，继续躺在她怀里，喃喃说着：
“你现在倒是厉害了……”
女孩一脸歉意，“抱歉，他生病了，在说胡话。”
白鹅冷冷扫了少年一眼，用无感情地声音说道：“可以理解。”
女孩梳理着少年漆黑的头发。
“请问，你们这里有保暖的……衣物么？”
她本来想问，羽绒服，话到嘴边瞬间醒悟。
真说出口搞不好就直接爆发战争了。
白鹅沉默了一小会儿，不情愿说道：
“没有衣物，不过我们有鸟爸爸正在孵蛋，温度还可以。”
“你敢把我送到鸟屁股底下，我就剥了你的皮。”少年睁开眼睛，赤·裸·裸地威胁。
女孩轻咳一声。
“好吧，那么现在开始说正事吧。可否解释下，为什么禽类最近总是进犯容城？”
低沉的男中音冷静解释道：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