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班头在田不易死了后,让他人代替自己负责送五千两黄金去宫家,他则跑去了本家,禀告此事。
此事可大可小,林少栋命人去通知顾家,然后往宫家赶来,刚好和顾浩峰在路上遇到,两家人这才结伴而来。
“他既然敬酒不吃,那么我们也没必要跟他客气。”林少栋冷哼一声,他们三家在恶人县蛮横惯了,本就头上有个白尾一脉的太上皇,谁想再多一个管事的?
至于那四个部落,往里日只会到县城里来采买一些必需品,如粮食和盐,中年人和上了年纪的,轻易不离开自己的部落寨子范围。
会来县里的,也就那些精力旺盛的部落年轻人,他们结伴而来,在县里组成了帮派,妄图组织起武力来,尝试分权,但根本不成气候,对他们难以造成威胁。
以三家的眼光,自然看得明白,对他们最有威胁的,便是这空降而来的县太爷!
抄家县令,灭门知府。
一方县令,握一地生杀大权!
师出有名,只需要县令一声令下,恶人县的兵权就得第一时间交上去。
当然,这般交上去也只是做个样子。
实际兵权还是在他们手里。
可这样一来,也无疑是给其他人一个信号,让他们看到了机会。如果那四个部落的人趁机联合,那么他们三家必定地位不保!
吃独食爽一时,一直吃独食一直爽。
他们三家早就习惯了在恶人县的高高在上,又怎么甘愿让权?
这权,可包含了大量的利益。
他们送给卓景宁的五千两黄金,看着多,但实际上不过是他们垄断这恶人县经济,半日所得罢了。
四个部落精于渔猎,这兽皮被他们一直压低价钱,但卖到外地,价钱岂止翻了十倍!
说一句百倍都不过分。
如此暴利,他们怎么舍得吐出来。
这十年来,他们三家在此地差不多都赚了一座金山!
真正的金山!
“可他是县太爷,我们能如何?”顾浩峰微微摇头道,他年纪大了,心气没林少栋那么傲,不过他也能理解林少栋,这土皇帝当惯了,这人难免会飘。
顾浩峰是当初此地那位顾县令的亲叔叔,他侄子是怎么死的,他是顾家最清楚的一人,他侄子临死前再三叮嘱的话,他也始终没忘。
仔细算起来,他们三家这些年的所做所为,确实是过分了。
但莫说是年轻一辈,就是和他同辈的,都已经被每日收入大量金银给迷昏了心窍,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话?
他要说一句收手的话,顾家人怕是第一时间都来反对他。
利令智昏啊!
为此,他只能一直占着顾家的当家人位置,竭力把控着,该送礼送礼,该让步让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免得惹来上面的怒火,把他们顾家给灭了。
只可惜,那白尾一脉,他们始终搭不上线,外人以为他们三家和狐妖勾结甚深,怕是新来的县令也这么想,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别说是勾结白尾一脉的青丘狐,连搭上线也办不到!
那些狐妖都躲藏起来一般,就像这县里还有他们的天敌似的!
几乎从不现身人前。
他们三家人,也只能通过每过一段时间,就死一些青年男女来猜出那白尾一脉,还在恶人县内。
那些青年男女的死状都相同,面色苍白,两眼睁大,死不瞑目一般,皮肤出现大量褶皱,如同草纸一般。
这是被狐妖吸走了精气神而死。
很具有特征,所以非常好辨识。
为了遮掩,他们三家将此事宣扬为恶疾,然后派发汤药剂,这当然不会是免费的,所以又趁机大捞了一笔。
因为汤药剂其实只是他们随便找的草料熬汤罢了。
又腥又苦,还挺像药的。
“县太爷,哼!”嘴里念了一声,林少栋神色不忿,但这是无解的事实,他最终也只能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时,有下人从外面进来禀告:“老爷,少公子派人来说,新来的县令要他们上交兵权。”
宫成安脸色微微一变,这一点他们都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县太爷下手这么快,于是他看向林少栋梁和顾浩峰问道:“林贤弟,顾老爷子,这事该怎么办?”
顾浩峰想了想,正要准备说一句交出兵权,却又有一个人跑进来,这是一年轻男子,和宫成安有几分相似,他面色焦急,大声喊道:“不好了,爹,如文他们去找县太爷麻烦了。”
这是他的大儿子宫且行,而宫如文则是宫成安的小儿子,平日里最受宠,这时候听到这话,宫成安的脸色第一时间难看无比,赶紧吼道:“去拦住他!”
然后看向林少栋和顾浩峰,“只能请两位和我走一趟了。”
“应该的,你我三家同气连枝。”林少栋点头道。
顾浩峰无奈,只好答应。一句三家同气连枝,算是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