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然后心境退转。”卓景宁叹了口气道,他没想到这心境修为还有退转一说,而且这想太多在这聊斋世界还有个特别文艺的说法——心魔劫。 “哦。”小狐狸撇撇小嘴。 “你就哦?” “反正只是余烬心境,退转了一点也不可惜。” 卓景宁砸吧下嘴,虽然还真是这样,但是听她这么说还是心里挺不舒服的,于是就一把抱起了她,边走向床铺边说道:“白乙变成尸鬼了,还是蛇级鬼怪,今晚你睡这儿吧,安全。” 卓元清翻个白眼,小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 卓景宁反正是不会放她走的,昨晚上白乙出现,只是引他入梦,还扔了点纸钱,恐怕多半是因为他旁边睡着小狐狸的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小狐狸的具体等级,但看那种转换空间的力量,就知道小狐狸绝对不简单,能够让变成尸鬼的白乙忌惮。 这天晚上,卓景宁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在那条两边漆黑如墨的小路上,不过这一次,他只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尽头,然后便再一次看到了那挂着大红灯笼的宅子。 站在门口,卓景宁想了想,便伸手推开了。 他想知道,白乙引他入梦到底想做什么。 门没锁,卓景宁一推就推开了,他进去后,没看到什么人影,很空荡荡的一片。他继续走,穿过屏风,就看到的待客大厅,此时门同样关上,他过去推开,仍旧没看到什么人。 于是继续往里走。 花园、走廊、里屋,一直到了后院厢房,卓景宁都没见到什么人影。 然而在卓景宁打开后院厢房的一扇门后,却看到在里头的木床上,躺着一具干尸。身上没什么衣物,通体枯干,像是被风干的腊肉,皮包着骨头,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卓景宁倒是没有想“盘”的心思,他仔细观察一遍,然后退出去,打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这里头的木床上,同样躺着一具干尸。 一如之前那房间里的尸体样子,风干的老腊肉一般。 卓景宁继续打开门。 然后,他就明白过来里头的干尸是怎么回事了。 身上没什么衣物,连裤头也没有,尸体枯干,结合聊斋画风,以及那个女尼和白乙,那么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尸体,活着的时候,都是被吸干了精气! 如此就可以确定,这宅子便是那群女尼的老巢了。 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 泰安送白甲的头颅回来,然而意外被某个女尼勾搭进去,因此死在里头,或者没死,然后泰安又把白乙给引了进去,结果白乙死在了里头。 而此时这幅梦境,是白乙想要告诉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么他知道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卓景宁这么想着,就准备让自己清醒了。结果,他试了一下,没成功,发现自己还在梦里。 环顾四周,卓景宁就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 倒吸了口冷气,很疼。同时,卓景宁的脸色也跟着一变。 “这……” 他居然整个人都到了这里,而不是在梦里! 这难道就是白乙的“鬼术”? 卓景宁一下子想到了第一个梦,第一个梦中他走那条小路走了很久,这第二次却是直接衔接上了还略过了那段走路过程,无疑,这是鬼术施展成功的一个步骤。 他环顾四周,提高戒备。 而这时,突然,那些房间里面传出了动静,像是在抠木门的动静。卓景宁之前看过了,可以确定那些房间里面只有干尸,没有其他人,那么…… 卓景宁脸色微变。 咔嚓! 咔嚓! 一扇扇房门被打碎,一具具干尸步履蹒跚的出来,它们不像是僵尸,倒像是丧尸,走路摇摇摆摆的。 卓景宁一摸怀中,石人参没有,他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然而,从前面居然也步履蹒跚的走出了一堆干尸。 卓景宁面色大变,然后…… 他醒了! 睁大眼,卓景宁满头大汗,大口喘着气,这赶紧下床点亮了蜡烛,不出意外的,再次在床沿边看到了死人用的纸钱。 他回顾方才的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地步。 “等等,那个梦有破绽!” “如果那个宅子就是那些尼姑的老巢,那么白乙把梦境制造在那儿,很不正常!” 只不过,发现了这一个破绽,也没什么用。 “哎呀,怎么又有了?它烦不烦啊,还来!”卓元清被卓景宁的动静给惊醒了,她小手捂着嘴,打着哈欠,瞄了一眼地上的黄纸。 卓景宁看她一眼,忽然道:“就是就是,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就是在挑衅你啊,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是可忍熟可忍?我都为你感到生气!” “嘻嘻,可是,宁儿,他是来找你的呀,又不是来找我的?”卓元清冲卓景宁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钻被窝里去了。 这么粗浅的激将法,对她怎么可能有用。 无缘无故和一个未知的神秘鬼怪对上,她才不干!真当鬼怪死不了啊! 死在她那个狐狸老头手上的鬼怪,都快有两只手的数量了! 况且,最关键的是,她一直没感觉到那个鬼怪有暗害卓景宁的心思,一直都只是在间接的传递一部分信息而已。 卓景宁往床上一躺,顺手抱住了小狐狸,“你看,我都快它缠得失眠了,你忍心?” 小狐狸晃了晃,发现睁不开那一双咸猪手后,就懒得动,只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脚,踹了卓景宁一脚。 吃痛的卓景宁只好起来,揉了揉脚,然后给自己披肩外套,蹲地上研究起那些黄纸来。 和上一次相比,这一次的黄纸质地更为细腻。 做工也更加精良,上头还用朱砂写着——幽冥地府宝通,值十纹银。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