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宁这会儿真的是如释重负,其实他带着卓元清这只小狐狸,真的是心惊胆战,虽说这只小狐狸看起来还认他当“爹爹”,没有被她亲爹洗脑,但是万一呢? 鬼怪可都是反复无常的。 不过,有了许三娘的保证,卓景宁却是能真正松一口气了。许三娘能始终记着他,那么无论如何不会害他。这一点,卓景宁很感谢他这个身份所带来的的好处。 “那时空转换的力量……”卓景宁念几次,便不由心生一片火热。小狐狸没问题,那么他完全可以借着自己这个身份所带来的的优势,去好好和这只小狐狸培养感情,哪怕这只小狐狸就只有这么一个能力,他也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小狐狸带着他逃跑。 “惩戒,多谢给我这么好的一个身份!天予不受,必受其咎,哈哈!”卓景宁喜上眉梢,就有些口无遮拦,毕竟这四下无人,就他一个人,略微放肆一点也无妨。 不过惩戒没搭理他。 卓景宁也没在意,这惩戒相较于那个“假系统”,固然多了几分情感的样子,但实际上也差不多。 尤其是那种“宿主享有高度自由”,完全就是在说——随便你怎么做都行,我反正只帮你击杀重伤状态的鬼怪,然后给你提供强化效果! 而且这惩戒想要生效,还得意识上进行“虚拟手动”。 卓景宁去向了驿站的马棚。 他是去看望那匹老马的。 早在白日马背上,他就感觉到这老马的不简单,恐怕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毕竟动物对危机很敏感。比如地龙翻身之前,老鼠、马儿、猫狗之类的生物,都会有剧烈的反常行为。 只不过被颠了一路,裤裆里都感觉火辣辣的疼,骨头散架了似的,卓景宁那会儿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去睡觉。 不过或许是因为被惩戒强化过一次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温泉的效果,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十足。 这会儿天色尚未完全黑下去,卓景宁靠近,那匹老马立马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便很亲昵的将脑袋凑了过来。 卓景宁伸手抚摸这匹老马的头。 “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马,不过似你这般灵性,却是不能受奴役,等到了李家,我便为你解了这绳套嚼子,让你安享天年。” 动物一般都活不长,除开鹰龟这等少有的长寿生物,似马这种生物,又供人骑行,劳累过度,能活十几年便算是邀天之幸了。 这匹老马打了一个响鼻,在卓景宁手掌上蹭了蹭,似乎是听懂了卓景宁的话感到高兴。 安抚好这老马,卓景宁就回去了。 这马虽然有灵性,但年岁太大了,看起来没一两年好活了,而且卓景宁终究是骑不惯马,跑的太快,那可真得是——蛋疼! 既然如此,便当他报恩了。 驿站住了一宿,第二天就上路。 一路无事。 毕竟卓景宁走的是官道,沿路驿站维护,只要当地县令还想要自己吃饭的脑袋,都不会让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官道出问题。 如此五天后,终于到了青山县的李家门口。 青山县是个临水的县城,两面靠河,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所以这一带的还算富足。李家不是青山县的大户,但也算有名的人家,县城里头还有李家祖先的宗庙。那是朝廷追赠,李家祖先曾是朝廷大官,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一百多年后,李家只是一个县城当中的小士绅家族。 也就是——寒门。 寒门所指的可不是那些穷苦人家,事实上穷苦人家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财力去供孩子上学?更何况一个半大的孩子,就是家中一个重要的劳动力。 所以寒门学子,通常是指出身乡下小地方的士绅家族的书生。 目前李家当家的,是李婉淑的大哥。当年李婉淑嫁给白甲,是因为李婉淑的大哥李尚赫和白甲是同一届秀才,又在府试路上认识,后来李尚赫打听到白甲还没有成亲,就主动说亲,多少有些攀附白家的意思。 当然,这在李尚赫看来,是给自家妹子找了一个好夫君!好婆家! 白甲休妻一事,终究纸包不住火,加上白甲政敌的针对,在白甲成婚后就给他散播了出去。只可惜,白甲的政敌失算了。白甲只是给那位苏太守遮丑用的,所以这事儿传开,白甲非但啥事没有,有消息传出,苏太守已经用“举人不避亲”的理由,保举白甲去担任焦郡巡抚。 这可是仅次于郡守的大官! 因为卓景宁隔了一段时间才一路送李婉淑回来,所以此时在青山县,李家小娘子被自己当大官的丈夫给休了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县皆知了。 雪中送炭少有,落井下石不见得会多,但幸灾乐祸这是难免的。 虽说没人会当着李家人的面说这些闲话,但是这闲言碎语必然是少不了的,多多少少能传到李家人的耳中,所以此时看到李婉淑回来,李尚赫是铁青着一张脸,尤其是看到李婉淑还挽着卓景宁,一副妻子挽着丈夫的模样,更是将李尚赫气得不轻! 不过李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这在家门口破口大骂这种泼妇行径,李尚赫是做不出来的。这不是他涵养好,是他脸皮薄,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李尚赫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进屋。 李尚赫的妻子见状,也不好冷落了小姑子,而且这也太无礼,便面无表情的让丫鬟领着人进去。 不过这时,卓景宁忽然出声道:“学生卓景宁,本届府试,侥幸位列五十四名,见过李兄李夫人。” 卓景宁这一出声,不光是李尚赫的妻子愣了一下,李尚赫更是僵住不动了。然后,李尚赫的妻子已经变脸,她笑容满面,“原来是卓举人,快请快请,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