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李天经让我问心,工匠铁旋风在告诉我匠心,这些考验都与工种有关的。文士和官员的考验,我隐约能猜到大概,但唯独帝王这一封,总让我惊恐不安。
恐怕在明年祭天之前,我得溜回皇宫一次,将这件事询问清楚。不过,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去找农家。
我跑到晏居城郊区临时搭建起来的卖米铺子,向小厮稍作打听,就知道了夏家。
这是一个数代都在晏居城郊外的耕种世家。
鸾朝第一代女皇的时候,就已在晏居城周边盘下好多田地。然后一家人开枝散叶,收的地越来越多,种植的种类也多了。但奇怪的是,他们明明拥有资本能自己开店卖粮,却一心当生产者专注种田,从来不参与商人的事务。
听到这里,我几乎能确定就是这家了。
这就好比朝臣,每一个部门在真正执行公务时,都会和其他部门有所交集。但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不逾矩。
“夏家如今是谁当家?”
“还是夏竹,这个老太婆连账都算不清了,还管着这么大一个家族。整天见到人小笑嘻嘻的,胡言乱语,脑子也不好使了。”米商的小厮说出夏家更多的事,“你知道吗?几个月前,他们家给墨云庙布施的米出问题了,那天还是庙会呢,好多人上吐下泻。医馆都忙不过来了。”
“哦?”我假装不知。
这件事我们还帮着调查过呢。
那次庙会,罗衡让晗去接触祭司。我们一边约会,一边翻墙进入墨云庙。后来发现只是米农搞事,跟米商和祭司都没有关系。当时罗衡也以为和诏令无关,晗自然没追查下去。
当时,我在浣翠楼里被柳贾刁难,练习芙蓉舞。晗在外东奔西跑的。他应该不仅仅为了诏令,似乎还有其他事隐瞒我,可现在没机会问了。
小厮继续说:“那阵子世道不太平,官府撒手不管,根本就不接祭司的状纸。一群吃坏肚子的乞丐把神庙围起来,抗议神庙下毒。祭司当然说不知情,就怪到我们老板头上。我们老板开仓,当众验米,当时就确定这是夏家给的粮有问题。”
我:“可是这很蹊跷不是吗?夏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家米的好口碑可不止传了这几十年啊。”
小厮偷偷地说:“听说是老太婆自己做的!那老太婆是暄夜教的狂信者,就往墨云庙运发霉的米。”
我诧异万分:“她疯了吗?”
小厮:“她一定是被几个女儿逼的。据说他们要分家,闹得所有佃户都知道了。老太婆在地里咆哮,吐血,说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我还听说,她本来已经把遗嘱写好了,又不知道为什么,被押着去祠堂改了。”
我:“事情听起来很严重!”
小厮:“可不是吗?”
遗嘱,分家产。
这倒是和我和皇姐之间挺像的。但母皇若不改国体传给儿子的话,就只有我和皇姐这两个继承人。如今其他在宫中的兄弟都被皇姐杀死了,我就成了她唯一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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