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毒米跟祭司们没有关系,否则墨云庙很可能真的会因为教义而对泽水庙兵戎相向。
晗继续打听:“据说是农民做的?可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农民卖出有毒的米,这种明摆着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祭司简单说道:“一家农户人丁兴旺,分了宗家和分家。也就是那几块地,分家的收成和质量都好上许多。米商只找分家收米,宗家没了收入,便有了这一出。”
我不解:“米可是粮食,怎可如此糟蹋?这家米商不要,卖给那家不成吗?”
晗解释道:“米商之间有君子之约,将郊区那些田亩划分成几块,互不干涉。近几年来全都相安无事,这也让晏居城的米价稳定在百姓可承担的范围内。”
我啧啧称奇。
什锦曾给我书籍让我了解百姓,而这些却是书籍上没有写的。皇族和官家离百姓还是太远,他们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会自然形成约定和规则,相互遵守。这也不失为好的秩序。
毒米毕竟不是我们此行来的目的,也就闲聊了几句。
祭司问晗:“信士要交给大祭司何种丹药?我从未听师傅提起过他有此需要。”
晗说:“凝神静心的东西,或许是用来奖赏给新加入的祭祀学徒,让他们能安心。”
风影并没觉得奇怪:“原来如此。”
我不解:“可精心难道不应该靠自己吗?还能用药物来借助吗?”
风影解释道:“暄夜神的教义,提倡从简修心,从自身出发。而飒澜神的教义与之不同,鼓励信士利用许多种方式来达成目的,只要不给其他人带来困扰即可。”
我好奇,问:“你觉得,这种新教能被百姓所接受吗?”
风影并没有因为我不信飒澜而有任何反感,没有劝我改变信仰,只是耐心地说:“万事万物是发展的,只要是存在的,必然遵从一定的道理可言。虽然它在未来注定会消失,但它至少还会存在很久,并有它诞生与扩展的意义。”
祭司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趣。
我好奇:“暄夜和飒澜的区别何在?”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如果信士想了解更多飒澜之事,每年初二和十六,飒澜庙都有祭祀会宣讲布道。”
我问:“咦,为何不是初一十五?是不想和泽水庙冲突而特意改的吗?”
祭祀风影摇头:“并非如此。飒澜虽是新教,但与暄夜一样,都是本土自然宗教。我们的信仰一脉相承,只是略有不同。教义中说暄夜降临凡间,领悟凡人疾苦,而天上不可一日无神,便有飒澜暂时接管。”
晗的兴趣也被提起,问:“如果暄夜回到神殿,那天上岂不是有两位神了?”
“若是如此,他们二位所司掌的,就会分派司掌的领域。如同天与地、阴与阳、夏与冬……”祭司风影张开手臂,虔诚地做了一个祭拜神的姿势。
“真有趣!”
我在皇宫中所学到的是均是治国相关的,而对于宗教,我只需要知道民众的态度就够了。
因此,有趣归有趣,我也只是听了个乐呵,并不会真的去向其他香客那样崇拜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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