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玥冒火的看着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她的嘴,可她要保持形象,只得一味的哭泣装可怜,要死要活得缠着嫡母。 旁边她亲生母亲姚淑兰也抹泪哭缠着主母,虽未直言却拐弯抹角的骂董鄂瑾是白眼狼,更说当时那么多奴才都在,都可以作证。 董鄂瑾冷笑:“作证?你搞笑呢?你自己院儿里的奴才全听你的,这种伪证还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要点脸行吗?” 姚淑兰气得指她:“你,你也是个姑娘家,说话怎能如此歹毒?” “呵呵,真是好笑,你闺女也是个姑娘家,开口闭口我没了清白就是心地善良了?” 要不是不能杀人,她早把这俩王八犊子拍土里了。 姚淑兰被堵,装了多年的良善形象虽然没被彻底戳破,老脸也红得厉害。 董鄂玥见母亲被欺负,便哭求主母做主。 王婉瑛在一旁看了许久,一言未发,见这么争执下去没个完,便生气的斥责了姚氏母女:“好了,不要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你们都是些嘴利的,还找我来判什么?左不过老爷没几天就回来了,你们要争就到老爷面前去争吧!” 说罢,她亲切紧张的抓住董鄂瑾的手,温柔慈爱道:“瑾儿,你受苦了,额娘这就让厨房去给你做些最喜欢吃的东西,你弟弟也盼了你许久了,额娘待会儿就让嬷嬷带他去看你……” 董鄂瑾笑笑。 她太会做人,左一句额娘右一句额娘,关心她真如亲娘一般,甚至训斥了这母女俩,任谁都挑不出个错来。 可话已经争辩到了这一步,到底谁有问题,了然的很。 她面儿上护她,实则是护着那母女二人。 董鄂瑾勾唇微笑,明明眼中无任何温度,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回握了她的手,眉眼弯弯:“好呀,但凭额娘安排。” 王婉瑛心头一惊,被她突然亲昵的动作弄得神色微滞,倏而笑开,似是没感受到她的不同来,温慈道:“你这孩子,一向乖得让人心疼。” 董鄂瑾笑得呵呵哒,接受了她虚伪的爱意。 屋内瞬间变得太平和谐。 然,同一时间的九爷却阴气森森。 他所在的京郊客栈离府宅还有两个时辰,一路上总不能就这么狼狈的被人盯视,于是便去了自家的布庄。 若不是他长得太俊美,掌柜的还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满身污渍血迹,衣衫破损得跟烂布条似的人是九爷。 当即便扶着人进去,紧张得不行:“哎哟,爷,您这是遭了什么难了啊!奴才去给您找个大夫吧!” “不用,此事不得宣扬,爷回府后自有府医来看。”九爷一想到那该死的女人便满脸煞气:“你先给爷拿套干净衣服。” “哎,好嘞!” 九爷名下的每间布庄都为他备有十几件款式最新颖、衣料最上等的成衣,掌柜的不消片刻便拿了最华贵的一套给他。 那蓝地黄祥宝云纹两色纱经面,最能体现出他华丽不凡的气度来。 九爷进了换衣间,脱下脏衣,正要往衣筐里扔,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筐里的衣服怎么有些眼熟? 尤其是这颗烂了的盘扣,他记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他亲手扯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