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看着手上的一锭银子,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做苦力有这么多钱了。 管事的看穿她的疑惑,用力拍拍她的肩,“小伙子力气不错,明天还来吧!走够十趟就包午饭。” 原来是想她明天还来,看着那锭银子上发着的亮光,紫华突然有些后悔了。 原本以为去钱老二那里领差事做来钱快,足以支撑她在这个世界的常花销,没想到搬东西才是最快的,就是不太体面,也和她的任务联不上。 可惜了。 紫华没有回答是或否,只道了声谢便转离开。 管事的也是个明白人,只在心里为自己付那么多工钱叫亏。 悦风酒楼。 门外骏马嘶鸣,烈炎炎。 三名手持大弯刀的壮汉带着一气,跨了进来,粗壮的腿一曲,径直坐在当头的空桌上,随着他们毫迈的坐姿,手中的大弯刀也“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粗重的喘气声紧接而来。 三名壮汉明显在为什么事而发大怒。 店里的小二甩了一下肩上的毛巾,不安地咽了一口水,在老板娘的催促的目光下,以龟速移至壮汉前。 “客……客,三位客官,请问想吃点什么?” 听到他那结结巴巴的声音,三人中一脸上有疤的男人更不高兴了,圆瞪着眼,“客……客……客,你脑子被水烫着了!说话结结巴巴,给老子上三壶上等的女儿红,还有送酒的花生米。” 小二一直屏气地听着,等他话音一落,他解脱似的松了口气,弯着腰应了声好,快步走向酒台子。 看见他这副急着想逃的样子,壮汉心里莫名的感到不爽,骂了他一句才大喊道:“花生米多放点辣椒。” 喊完后他突觉心里爽快许多,不过心里仍是有些不得劲。 恰好这时坐他对面的壮汉又提起那件让人生气的事了,他心中变小的火苗又烧得旺起来。 “你大爷的,那什么破帮派,叫什么阵的,可真管闲事,连老子想要勾娘们儿都要管,没准改天别人家的儿子娶亲他们都要管,真想灭了这个破阵。” 坐他旁边的壮汉听着他们说,也来气了,“就是,仗着人多就欺负咱们人少,我看我们明天得带着一班兄弟去灭了他们才行,不然照着这个势头,指不定哪天挤掉我们,进入江湖前十名。” 另一个壮汉做事懒,摸了一下鼻子,建议道:“不用我们兄弟动手,那些差役不是正在通辑他们吗?把他们在的地方报给他们,让他们去捉不就行了?” 脸上有疤的壮汉却并不同意他的说法,手过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猪脑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走了。再说了,报官哪有我们自己动手解气。” 这时候酒上来了,早就口干的壮汉也不再聊嗑,捧起一壶女儿红就是猛饮。 只是喝着喝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味,把口中的酒全吐出来,大喊道:“掌柜的,你这酿的是什么女儿红,怎么喝得这么没劲。” 突然被人点名,倚在洒台旁的掌柜收回放在窗边的视线,扭着细腰,来到壮汉的桌旁,也是见惯这种事,她没辩解什么,只柔声道:“这位客官对不起,让你喝得如此不尽兴,我马上叫人帮你换一壶。” 她扭头,想叫小二拿壶真酒上来,别拿兑了水的,壮汉却摆手拒绝。 “我不要女儿红,我要比这更烈的,你亲手酿的吨黄酒。” 掌柜的脸上有些许迟疑,眉头微蹙,看着他那张凶狠的脸,终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回道:“对不起,这位客官,吨黄酒只剩下最后一壶,而且已经被窗边的那位公子买下了。” 壮汉粗眉一竖,脸上的疤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今天本就为被人坏好事而生气,如今连想要喝的酒都没有,这霉运也该有个头吧! 他喘着粗气,一步步踏近窗边,瞧见那人单薄的影,他咧开嘴笑了,笑得面目可憎。 “嘿,小子,把你那壶酒给我。” 掌柜没想到他会去抢那位公子的酒,顿时慌了,忙拉了一下他的手,笑着劝道:“哎呀!这位客官,这酒这位公子半个时辰前就坐这喝了,现在恐已经喝剩没多少。我看要不你明天再来吧,明天我从家中把私藏的酒拿过来,酿了有15年了,绝对比这个好喝。” 壮汉才不听她的花言巧语,执意要这一壶,见那位少年没有开口,径直向桌上的那壶酒,伸出粗壮的五爪。 酒楼果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紫华抿了一口口中的好酒,抬眸间,纤指已从壮汉手下把酒取走,自顾自把酒杯斟满。 壮汉不满,看着她那无谓的脸,更想把它撕烂,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就是抢。 掌柜见壮汉要动手打自己心仪的人,急了,忙上前拉了一下他的手。 壮汉这会正在气头上,哪是她一个女人就能劝得住,他反手一甩,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见此,紫华双眼危险地眯起来,在壮汉愣住的那一刻,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手指够长,再粗的脖子也能很好的握住。 手上一个用力。 壮汉的脸很快变紫,和紫华相差无己的疤也变成了暗紫色,他圆瞪着眼,弓着,双手不忘拼命挣扎。 与他同行的两个壮汉见此,心中虽有些看不起他连一个如此瘦削的人都对付不了,但仍抽出弯刀,对紫华拔刀相向。 一楼的窗户开着,光线明亮,照得那两把大弯刀明晃晃的。 紫华扯了一下嘴角,右脸上的疤也跟着向上提了一下,显得她有些放dang)不羁,她无惧弯刀上的寒意,掐着壮汉的手,加了几分力。 痛得手上的壮汉立刻摆手示意两人把刀放下。 见此,两名壮汉握着弯刀的手有些迟疑,互对了一下眼,这才把刀插回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