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信息极不发达,女儿还没有送到,人家皇帝已经做了阶下囚,纳齐禄布这个什么鬼驸马现在的心情只应该很激爽。 送女儿送到门口,皇帝被人抓了,这也算是大喜吧?转头又中一箭,这个彩头中不小! 哎,这的人生大起大起,莫过于此。这么好的运气,难道不应该马上回去和那几个夺权的干一场吗? 你爹现在有幸运药水加成的啊!姑娘,别浪费时间了!哇,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姑娘为什么非要跟我张辅走啊,我又不是小提莫。 张辅开始运用buff转移术,对朱高煦说道:“我说郡王殿下,这女的长得挺美……” 朱高煦闻言,用力一夹马腹,骑着小虎一溜烟地跑了,张辅叫都叫不住。 锡伯族姑娘:“#¥%………¥……;¥##%……” 张辅:“朱高煦没义气,朱高煦失前蹄,朱高煦吃饭被噎,走路踩西瓜皮,被男人看上……” 二人大眼瞪小眼,自说自话,“交流”了半天。 吐槽了半天之后,张辅才无可奈何地领着他们往汗帐走。到了军营附近,那十几个随从就无论如何不肯跟着他们再往里走了,包括那个容易激动的多齐胡尔,一齐向病怏怏骑在马上的纳齐禄布行礼。 他们叽叽咕咕地说了好大一通,说的应该是本部族语言,并不是鞑靼语,因此张辅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那姑娘流着泪和她的族人告别,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了缓坡,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张辅对她的悲伤有点感同身受,严格说来,他也是一个流落在大明的异乡人,只是,这姑娘还有可能回去,而他却永远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乡。 因此,他沉默着,一点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直到姑娘抹净了眼泪,和她父亲继续催马前行。 张辅可没法子安顿他们,当然他也不可能真带他们去见鞑靼皇帝。 他也想过,其实带他们去见脱古思贴木儿也不错,因为这过气的鞑子皇帝要被押解进京,皇帝不可能杀他,多半会封他一个什么公,在京师某个小院子里安逸地住上一辈子。 嫁脱古思贴木儿也会衣食不愁,但只能当小妾,因为阔阔真寻死觅活没有成功,她不死,王妃就没有别人的份。 张辅是个现代人,他可不认为女人给人做小妾有什么幸福可言的。在大明,小妾没有任何地位,哪怕她非常受宠,春从春游夜专夜,但在旁人看来,她也就是个生育机器。 “怎么处理这两对父女呢?”张辅踌躇着。 要不,去问问梁铭? 军营可不能私自带人进入,张辅打算让他们略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自己先去打听一下。 姑娘见他要走,以为他撇下他们父女不管了,立刻拉住他的袖子死也不肯放。 “咳,我这是,我这是……”语言不通真是烦人啊! 他指着姑娘,又指了指地上,回过身来,指了指延绵不断的毡帐。这些本来是北元军队的营地,现在当然被大明军队占据了。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先去那里,然后再回来接他们。 姑娘拉着的袖子渐渐松了,张辅帮她扶着她父亲在草地上坐下,“你们先在这里歇息歇息。” 想了想,他又拿了自己的佩刀丢给姑娘,“这是凭证,凭证!” 姑娘有点惊喜,一把接住张辅的佩刀,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那锡伯国小国寡民,哪会有什么好东西,大明的军备要比他们强太多了,随便拿点什么都能碾压他们,就算姑娘的父亲是驸马,但也架不住整个国家都穷啊。 就像倭国,张辅以前看过旧照片,发现皇室公主坐个轿子都只有一点点大,当然,她们个头也不高,不知道有一米三没…… “等着啊!”这个鞑靼词语他会说。 姑娘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张辅骑着马一溜烟地跑进营地里去了。看着他走远,纳齐禄布立刻坐直了,一双三角眼也不复刚才的暗淡,变得炯炯有神。 “姬兰,你怎么能把手帕给那个小军官呢,他旁边那个人厉害多了!你看他随手射出的箭!射了多远?再看看他的衣着!他是个贵族,也是个勇士,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助咱们复国!这个小军官有什么用?咳咳,你别看他又温柔又体贴的样子……” “爹!” “爹知道你的意思,多齐胡尔那么生气,你还是把手帕都给那小军官了,爹爹会跟他们的首领谈判!但愿那小军官能带来好消息!” …… 张辅不是没有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他虽然没有圣母心,但是对生命还是挺尊重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说,他对承诺是看得很重的。 张辅先去找梁铭,梁铭却不在,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去问问朱能比较好。 朱能只比他大一岁,地位又高,还很好说话。 他跑到朱能的营帐外,他的亲兵认识张辅,便指了指朱棣的毡帐,说是到燕王殿下的营帐去了。 张辅摸了摸脑袋,心想还是去找朱高煦吧,这家伙不见得真的会对他不管不顾,再说,这本来就是他闯的祸,自己不过是给他擦屁丨股。 朱高煦一个人跑了,可能也在燕王那里,等会让亲卫悄悄把他叫出来商议罢。 张辅打定主意,便牵着马,朝着燕王的营帐大步走去。 燕王召见过张辅多次,加上朱高煦与他简直形影不离,因此亲兵都认识张辅,见他来了,知道他不是找燕王就是找朱高煦的,便指了指帐中。 张辅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帮忙我叫高阳王出来吧,我找他有事呢!” 亲兵不敢进去禀报,使劲摇头,张辅试图说服他,便多跟他说了几句。 燕王何等机警,听到了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