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高座之上的人是神玉尊主,四雄一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让七大家主自刎于祭神台前,这是怎样的荒谬啊!
只见高座上那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尊说过了,七大家族的星运运程需要自己改变,如若家主们不肯自刎于祭神台前,七大家族将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神尊寝殿里,栾风在旁边看着他家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一般的尊主,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神秘人物。
他家尊主正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亲自采摘回来的药材,一边气定神闲的说着让七大家主自刎于祭神台下,普天之下,能够做到如此淡定的人,怕是只有他家尊主一人了。
对于他家尊主这性格,栾风也是真真的佩服,他忽然在想,虽然他已经跟在尊主身边十多年时间了,但是,其实他对尊主还是真的不了解啊!
玉蜃楼忽然面色一凝,指尖微抬,夹住了一支朝他迎面飞来的隐形银针,好一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敢在议事神殿里对他暗使银针。
玉蜃楼身影瞬间消息在原地,回归至分身之中,两指尖夹着一支银针,银针极细,肉眼几乎见不到。
青蕊顿时一阵大骇,掌心冷汗连连,这……这怎么可能?
以她敏锐的判断,高座上那人肯定是个雕像化作的,不该有任何的反应,怎么会突然出手,轻而易举就夹住了她掷出去的银针?
这是大哥给她的医用银针,极细,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确认一下那高座上的人究竟是不是雕像,没想到竟然是真人。
玉蜃楼指尖轻弹,将手中银针反弹出去,直接插入了青蕊发丝之中,众宗老们面色大变,目光不善的看着四雄,竟然敢对尊主出手,简直就是找死。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送四位下山吧,从此以后,再也不允许他们踏入祁连天阙一步。”玉蜃楼神色淡淡的下了命令,起身回了神尊寝殿。
四雄几乎是被强行赶下山的,一个个狼狈至极,一想起宗老们最后看他们的神色,好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们啊!
老三石闻手指着青蕊,面上一阵无奈,开口道:“小妹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怎么能随便对神玉尊主乱使银针呢?真不像话,幸好神玉尊主没和你一般见识,要不然我们全都得葬身这里。”
青蕊被训,面上依旧是疑惑不已,对着石闻说道:“三哥,难道你们就没觉得奇怪吗?这个尊主从出现开始,就一直不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起来跟个傀儡一样,我观察很久了,才想着用银针一试,没想到竟然被他抓住了。”
“那不是傀儡,那是分身。”老五心里一阵感慨,神玉尊主的实力真的是已经超出人的想象了啊。
虽然被赶出了祁连天阙,以后再也不能踏入一步,但是有幸能够见到分身之术,倒是也值了。
听到老五的话,众人皆是一阵不敢置信,寒麋眉头大皱,神色狐疑的惊呼道:“分身?竟有如此厉害之术?我去,难不成这个尊主是神?”
众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这一次祁连天阙之行,让四位星云鬼域的天之骄子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石闻轻叹了口气,一阵感慨:“总之,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踏入祁连天阙了,这差事,还是得老大来啊,我干不了。”
石闻以后是再也不想上祁连天阙了,他倒是佩服老大得很,大概只有老大那种随性温和的医者,才能搞得定祁连天阙那群跟石头一样又老又臭的宗老们吧。
“现在才知道大哥的厉害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五也都忍不住感慨,他严重怀疑大哥和祁连天阙上的人有交情。
几人一阵叹息之后,灰溜溜的回星云鬼域了。
——
流沙大陆的东部,一艘巨大无比的沙船正沿着正东方的方向往前行驶着,通往东方的路上,似乎不像之前的路途那样平静了。
众人静静的坐在船头桌边,观察着大漠的天色,心头都是一阵奇怪,头顶的遮阳伞似乎毫无作用,烈日毒辣的照射在头顶,让人闷热得要窒息一般。
但在如此闷热的天气之下,又有阵阵大风席卷着热浪呼啸而过,一路上往前行走,他们已经遇到了几次沙尘暴,通往东方路上的风,越吹越大。船上的船帆被吹得猎猎作响,旗帜与风摩擦,发出阵阵哀嚎和嘶鸣,整个沙漠的气息,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莫凡政轻叹了口气,小闹的家乡就是在东边,不过是东边偏南的方向,并不是他们这次要前去的地方,那里也是他父亲流放了近十年时间的地方,听说,那里很美。
莫凡政手里拿着一个古老的羊皮荷囊,里面装着一丝秀发,耳边回荡着女孩的声音:“凡政哥哥,请你一定带上我的祝福,不要悲伤……”
习宁忽然眉头皱了起来,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前方,开口说道:“琉幻,那里有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个死人。”
一路上,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个在路上饿死或者渴死的人,有些都已经成干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