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人慌忙间扑通跪下,整张脸面死死贴在了地板上,身体不住发抖。 事发突然,亦有登基不久经验不足的原因,柴荣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应对。 吴驰一脸严肃,挡在了柴荣身前,喝问道:“来者何人?受谁指使?” 冲撞圣上雅兴,罪状虽说不轻,但却不至死罪。可按吴驰话意,若是受人指使而故意为之,其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那哥们虽然惊吓地簌簌发抖,但思维还算清楚,连忙解释道:“罪臣酒后迷糊,无意间走错了房间,实在是无意冲撞圣上雅兴,望吴掌门明察。” 那哥们本是纨绔,靠祖父功勋混了个五品闲职,亦是天上人家的常客。这哥们仗着家族势力在店里总是耀武扬威吆五喝六,吴驰整治过这哥们,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哥们被吴驰整治过之后,在吴驰面前虽然规矩了许多,但背着吴驰,冲着驰门子弟,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表现。 就算是石守信,在这哥们面前,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吴驰暗自交待石守信出门随便找个能识得龙颜之人来出演这出闹戏,却没想到石守信居然找来了这货。 也好,顺便消遣这货一番,也算是为手下弟子们出口恶气。 “无意走错?这二楼之上,那么多房间,怎么不见你走错?本掌门专用房间,平日里从不对外开放,像你这等熟客,岂能不知?从实招来,你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皇上在此用膳的消息的?” 那哥们磕头如捣蒜,将地板敲得是咚咚作响。 “冤枉啊!罪臣真的是喝酒喝迷糊了,真没有受人指使……哦,不,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你们天上人家石掌柜将罪臣引到这儿来的。” 吴驰颇有些尴尬。 一个没拦住,居然让那货说出了实情来。 “哈哈哈。” 吴驰大笑三声,然后转头看了眼柴荣,淡定一笑,后又转过头来,道:“不错,你丫这个慌撒的是真不错,嗯,石守信是吃饱了撑的没淡扯了么?” 那哥们连声叫冤,一口咬定便是石守信将他引错了房门。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副掌门石守信从中作梗,那本掌门且问你,石守信今晚身着的是何种装扮?长袍还是短褂?衣服颜色又是如何?” 喝多了的人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那哥们自然支吾起来。 “是长袍吧……灰色?对,是灰色长袍。” 听了这话,仍旧端坐在饭桌旁的柴荣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石守信在一旁伺候已久,身着的分明是短褂长裤,而且颜色也不是灰色,而是上白下黑。 正说着,石守信身着白色短褂黑色长裤端着一装着整只盐水鸭的木盘回到了房间门口。 “这是咋地了?”石守信将一脸懵逼的神情拿捏的十分逼真。 “这厮说他喝高了犯迷糊,找不到他的包间了,是你石守信故意将他引错了房间,致使他走错了房间冲撞上皇上。” 石守信登时瞪起了双眼,怒道:“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小的刚才出门,径直去了后厨取了这只鸭子,又何曾与这厮谋过面?” 对柴荣来说,被冲撞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故意而为,说清楚了,训斥两句也就够了。 但是,欺君可就不一样了。 而且,这屎盆子还是扣在了义弟吴驰的得力干将的头上。 柴荣不由沉下了脸来,将手中茶盏顿在了桌面上。 “砰——” 声音不大,但都听得清楚。 柴荣也没开口发音,但其怒气谁都能感觉得到。 吴驰冲着石守信使了个眼色,鼓励赞赏之余并告诉石守信不必多言。 石守信心领神会,一个侧身,端着盘子走到了饭桌旁,悄声道:“皇上息怒。” 房间门口,那哥们可是被皇上顿茶盏的这一声响吓了个抖若筛糠,一时连磕头都吓忘了。 “皇上仁厚,你小子冲撞了皇上,若真是无意,皇上必然不会与你计较。然而,你却当着皇上的面扯下如此荒缪谎言,意欲嫁祸我驰门副掌门,从而挑拨离间皇上与本掌门的感情。如此卑劣手段,必是图谋已久,怪不得你近些日子频繁来我天上人家。” 论栽赃诬陷扣帽子,估计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够出吴驰之右。 那哥们,纵然再多长一张嘴,恐怕也是难以分辨清楚。 好在那吴驰的本意并不是整人,而是要将柴荣即便登基做了皇上却也没能忘记了天上人家火锅的事实给传播出去。 “你这厮听好了,同你一块来我这儿吃火锅的还有哪些?” 那哥们慌乱间也顾不上思考吴驰的用意,如实回答就是。 纨绔子弟所纠结的自然是同等级的纨绔子弟,这哥们的交待中,少不了的是当朝重臣家里的后代。 看来,事情并不严重,至少,此等行为不会是有意而为。 既是无心,那也不必重罚,以免伤了和当朝重臣的和气。 柴荣的脸上缓和了许多,正要开口下旨,却被吴驰抢了个先。 “你这厮撒谎成性,叫我怎敢信你?来人啊,将这厮所在包间里的人都带过来!” 义弟开了口,柴荣也不便驳斥,再说,吴驰一探究竟,那也是为了他这个做皇上的义兄。 这些念头缠在脑中,竟然让柴荣忘记了要偷偷摸摸来天上人家的本意,一时间更是忘却了要维护皇上不爱吃喝一心只顾着国家大事的光辉形象。 那哥们同包间的小伙伴们被带了过来,搭眼便看到了端坐与房间中的圣上。 不用多说,自然是齐刷刷主动跪倒。 “嗯,看来此话属实。”吴驰转头看了眼柴荣,以眼神征求柴荣的意见。 柴荣已有些不耐,侧过脸摆了摆手。 “皇上难得休闲,来我这儿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