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吴驰顺利攻克潼关的消息还起到了另外一个作用。 刺激了天上人家股票的第二波飙涨。 吴驰出征前,股票已经涨到了六十五两银子一股的天价,待吴驰出征后,因对战事艰难的忧虑,股价有了一波小幅的回落,维持在了五十八两到六十两之间。 半个月后,大周军顺利攻克潼关的消息传来,当日一早,股价便直接涨上了天。 一股八十两银子。 而且,买单多出了卖单好几倍。 再过了十多天,刘崇降周的消息传来,股价再一次得到了提振,最高时,还真的冲过了一百两银子一股的价位。 近两天,股价稍稍回归理性,但也从不低于九十五两银子的价码。 便在这时,吴驰给侯益捎来了传话。 再拿出至少三成的股份出来,变成股票,换成现银。 侯益立刻行动,发布公告,首期便拿出了一万股出来售卖。 按理说,市场上一下子多出了那么多的卖单来,那股价理当下跌才是。可大周子民早已经被胜利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不单是京城有钱人购买踊跃,就连别的州府的有钱人也是纷纷带足了银子赶往京城,为的就是能抢到几百股天上人家的股票。 故而,那股价始终坚挺。 待吴驰凯旋归来,侯益已经卖出了近三万股出去。 均价卖到了九十六两,这下子,又变现了两百六十余万两纹银。 这笔银子,连同之前的存银,总数差不多有七百万两,吴驰全都偷偷地运送到了柴荣的府上。 要跟王峻魏仁浦他们干上一场,这后顾之忧必须得事先解决好。 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吴驰刚把后顾之忧解决完毕,麻烦便主动找上了门来。 能给吴驰添麻烦的,除了当今圣上,别无他人。 “吴驰接旨……”一名胖胖的奉官捧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现已查明,驰门掌门吴驰私立武装,意图不轨,念在吴驰对大周有功,不予羁押,但需只身投案,接受大理寺进一步审理。钦此!” 驰门弟子听了,顿时懵圈,吵吵嚷嚷着不放吴驰出门。 吴驰倒显得很平静。 “眼下扣在你们驰哥头上的罪名就已经够呛了,你们还拦着我,不让我去投案,再加上抗旨之罪,这不是活生生把驰哥往死路上推么?让开,全都让开!” 驰门弟子听了,不再言语,也不敢再有阻拦。 刚出了门,侯益追来,道:“驰哥,要不要去跟太子殿下打声招呼呢?” 吴驰想了想,回道:“圣旨肯定是郭叔颁的,那么,老柴理应知道了实情的来龙去脉,我想,此时他应该比你还要着急才对。算了,你就别再去给他添乱了,好好呆在家里,把生意打理好,等我回来。” 侯益曾是官场中人,深知大理寺的水深,但凡被大理寺请过去的人,即便侥幸保住了性命,那也免不了要被扒层皮去。 可吴驰却如此轻松…… 侯益忧心忡忡,想提醒一下吴驰,却又担心说错了话,只能长叹一声,目送吴驰离去。 身后,石守信道:“老侯,那大理寺你有关系么?” 侯益回道:“大理寺寺卿闫显梁本是兄弟的故交,可是,这等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他也无能为力啊!” 石守信道:“为驰哥洗冤自然有太子殿下,让你疏通关系的目的只是想让驰哥少受些皮肉之苦。” 侯益黯然摇头,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那闫显梁明知驰哥是太子殿下的义弟,自然不敢对驰哥如何,只是事发突然,我这脑子怎么都转不过弯来,你说,这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石守信没好气应道:“我又没当过官,哪知道你们官场中的这些龌蹉。” 侯益长叹一声,道:“百姓们都说,当官的没个好人,兄弟我也是脱了那身官服,才真正领悟到了这句话。也罢,咱们备上一份厚礼,明天一早去趟大理寺,不管如何,这官场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的。” 石守信气道:“明天?为何要等到明天?今天就不成么?” 侯益苦笑道:“石兄有所不知啊,今日乃是事发当日,那大理寺卿尚未看清局势,怎敢接待我们?莫说今日,即便是明日,咱们也不一定就能将礼送到人家手上哦!” 听了侯益解释,石守信虽有不甘,却也无奈,只得转身而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只留下了侯益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 再说那大理寺寺卿闫显梁,这一上午在朝堂上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 原本,太子柴荣领兵北征大获全胜而归,那皇上自然是开心的不行,可是,好日子只过了两日,这第三日,却是风云突变。 一上朝,皇上的脸便阴沉地吓人。 果然,一开口便让众大臣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的矛头,居然对准了太子柴荣。 柴荣没有半句辩驳,接下了所有对吴驰的指证,并当堂表示,要对那吴驰严加查办。 闫显梁当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能立在这朝堂上的人都不傻,用脚趾盖子都能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只是,让百官们困惑的是那柴荣,明知道针对吴驰便是针对他,却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未曾流露。 这就非常棘手了。 柴荣若是据理以争,为吴驰辩驳,闫显梁倒也能从容应对,反正两边都惹不起,那就端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和稀泥就是。 可是,这柴荣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说过,言语间,尽是对严查吴驰的大力支持,这就使得案件经办人闫显梁吃不准了。 那柴荣,是以退为进呢?还是想丢车保帅哩? 为难归为难,但皇上交办的案子还是得审,而且,其中还没有耍滑的空间,必须亲自撸胳臂上阵。 “吴掌门,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