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喝下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喝了个差不多,吴驰差人将俘虏送了回去。 这哥们居然能活着回来? 而且,一身酒气,看来真的是喝了酒吃了肉。 俘虏营中,此消息不胫而走。 “那人叫吴驰,是大周主帅郭荣太子的义弟,没的说,真是仗义!” 俘虏酒醒之后,逢人便夸吴驰的好。 到了中午,吴驰又晃悠到了俘虏营。 “你们输给了我吴驰,服不服?” “服!” “真服假服?” “真服!” 这一次,没有哪个俘虏还有顾虑。 “有没有想吃肉喝酒的?” 不等吴驰把话说完,一圈十几名俘虏齐刷刷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嗬,不错嘛,那就走吧。” 还是柴荣营帐,俩大佬陪着一帮俘虏喝起了酒来。 中午如此,晚上亦是如此。 等晚上这顿酒喝完,那柴荣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于是问道:“贤弟如此做为,意在如何?” 吴驰撇嘴道:“找粮食啊!” 柴荣疑道:“这……可你跟俘虏连着喝了三顿酒,却对汉军粮仓一事只字未提,这,又是为何?” 吴驰凝视着柴荣,似笑非笑,回了俩字:“你猜!” 柴荣摇头叹道:“愚兄若是能猜得到,那何必又来问你。” 吴驰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将俘虏们抓过来揍一顿,保管能问出粮仓下落,而且,又快又省事。没错,我承认,重刑之下必有懦夫,可是啊,如此一来,那些汉军俘虏,还会真心归顺咱们大周国么?七万俘虏啊!老柴,他们若是不能真心归顺,难不成你把他们全都杀了?灭国容易,可虏获民心难啊!” 柴荣听了,先是一怔,然后站起身来,冲着吴驰深深一揖,道:“贤弟教诲,愚兄记下了!” “请几个俘虏过来,吃吃肉喝喝酒,多花不了几两银子,但换来的却是俘虏们对你老柴的感恩,一传十,十传百,大伙都认为你老柴是个厚道君主的时候,那人心,不就被你虏获了么?” 柴荣再揖一躬,道:“贤弟真乃奇才也,不单武功高强,而且精通用兵之道,又深明治国道理,柴荣此生能结识贤弟,实乃柴荣之幸,大周之幸。” 吴驰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这个马屁拍的还算不错,可以打个九十八分,之所以要扣两分,并不是因为担心柴荣会骄傲,只因为柴荣的夸赞还差了点深度。 若是能再多加一个天下之幸之话,那才是完美。 “我估计,咱俩请俘虏喝酒的事,今晚上就会传遍整个俘虏营,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大周还是现在的汉国,均不是正统。因而,谁家皇上更厚道一些,更关心百姓死活一些,那么谁就能俘获他们的心,而你老柴,当下便代表了郭叔。” 柴荣肃容道:“贤弟用心良苦,愚兄甚为感激。” 吴驰摆手笑道:“咱兄弟俩就别说这种谁感激谁的见外话了,赶明天,你带上些好酒好菜,我陪你去俘虏营中走上一圈,我敢打包票,用不着你老柴开口,自会有人告诉你,那高行周将粮食都藏到了哪儿去了!” 柴荣欣慰道:“愚兄自然相信,贤弟何时又让愚兄失望过?” 次日一早,柴荣便令人将大后方犒赏运来的三十头大肥猪全都宰了,然后烩上土豆白菜,整出了三百桶喷喷香的带肉菜,又将军中存酒全都取了出来,或是用担挑,或是用车推,在吴驰的陪伴下,送到了俘虏营中。 七万俘虏,分食三百桶带肉的菜,一个人也就分个大半勺。 虽不多,但也是这些将士数日来第一次吃到了肉,再加上之前对吴驰柴荣的传闻,自然产生了对这二位大佬的感激之情。 “你们都吃上肉了么?” 吴驰陪着柴荣在俘虏中闲转,不时对身边俘虏关切地问上两句。 被问到的俘虏无不激动作答:“感谢太子殿下,感谢大先生。” 吴驰转头对柴荣笑道:“你瞧瞧,你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大先生……嗯,这个称呼我喜欢。” 柴荣道:“你若是喜欢,等咱们班师回京后,我便禀报父皇,册封你为大先生就是了。” 吴驰急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做人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我还是当我的掌门吧。” 但见俘虏们都吃了个七七八八了,吴驰柴荣二人登上了一个高台。 “汉军弟兄们,吃饱了的话,都往这边围过来,大周太子柴荣殿下有些话要跟大伙聊聊。” 柴荣早就打好了腹稿,眼见高台下聚拢了不少的俘虏,于是开口讲道:“周汉两国,原本同属一支,父皇为何弃汉建周,只是因为刘氏宗族只顾朝堂弄权残害忠良,却置百姓死活与不顾。自父皇登基,大周已有三年,这三年中,父皇呕心沥血,只为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今,周汉两国相比,孰优孰劣,诸位心知肚明,天下人亦心知肚明,故而,刘崇之汉国必然败与我大周,这是天意,更是民意!” 吴驰接道:“方才,我跟几位汉军兄弟聊了聊,知道你们上次吃肉,还是年头过年之时。呵呵,我大周天雄军,虽然做不到天天有肉吃,但每隔三五天吃上一顿,倒也是稀松平常。兄弟们肚子里有了油水,打起仗来就有气力,所以啊,你们用不着吵吵说我大周用了妖术才赢了你们汉军,即便什么都不用,你们又能战胜我大周吗?” 对这些俘虏来说,天雄军之威名,早已名扬天下。而且,副帅张元徽用计将大周军的一支三千人队伍诱至汉军兵营,汉军以数倍兵力围攻,却未能占得丝毫便宜,反倒被这支孤军斩杀了不少将士。 事实胜于雄辩。 这些俘虏中,即便仍有心有不服者,此刻也只能是摇头叹气,不